第二天,门墩儿好多了,精神多了,闹着要吃饭,他娘给他做了一大碗面条,他狼吞虎咽的都吃了,没事了。
我松口气,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滋味。门家人都围着门墩儿,激动的喜笑颜开的,嘴都合不上了。
冯波和周洪军那两个二货漠然看着。
在村长和族长的安排下,村里人杀鸡宰羊的,晚上招待我们。人们忙忙呼呼的,人声鼎沸,村里很是热闹。
吃货冯波噘着嘴,闷头抽烟,地上一堆烟头。
我看到周洪军包里露出一个刀鞘,一愣,过去打开一看,不是原来那把匕首,这是一把锋利无比,闪着寒光的刀。他在哪弄到的刀?我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刚才看到他们俩鬼鬼祟祟的聚在一起咬耳朵,他们要嘎哈?
东北人都是性子烈,爱急躁,遇到事情,不是用语言沟通来解决问题?而是该出手时,就出手,经常会有人说你瞅啥,瞅你咋地,再瞅你试试,找削啊……这些相当于武林中人过招前互报名号,施礼的环节,然后接下来就是霹雳吧啦,咣咣咣……咣咣咣过招了。
门墩儿的大伯,也就是这个村里的族长,在村里可是一言九鼎,连村长都不鸟的人,之前他不放我,看着是为了救门墩,但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怕我们报案。
刚才他知道我们要离开了,干咳几声,对着村长窃窃私语一番,热情似火的的挽留我们再住几天,尝尝这里本地小吃。还拿出来他珍藏二十多年的老酒要招待我们。人们虽然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可谁知道,这是不是不是鸿门宴呢。
这两个货,我太了解了,冯波虽然长的彪悍,样子有点凶,脾气暴躁,很驴性,但其实是个纸老虎,胆小鬼,不敢惹事,有事靠钱说话。
而周洪军虽然看着是个老实人,平日里蔫了吧唧的,话少,但胆子大,惹急眼了,敢干。
我把他们俩叫出去,提醒他们俩不要冲动,这不是在东北,不要胡来,见机行事,反正明天必须离开这里了。
晚饭很丰盛,满满一桌子的菜,除了啤酒,还有族长拿出来珍藏多年的老酒,喝了一口,我喝酒少,也品不出来什么好孬味道,冯波不愧是生意人,以前酒局不断,他喝了几口,就赞不绝口了,一直黑着脸的他,脸色缓和一点。
人们争先恐后的轮番上阵给我们敬酒,阿谀奉承声不绝于耳,我和尹忠军虽然也喝了几杯了,但头脑清醒,还能知道自己该说啥,不该说啥。
可冯波这个二货看到美酒,又控制不住了,有点喝大了,言不由衷,胡言乱语了,大着舌头,醉眼朦胧,啥都胡咧咧了,满树上果子属他红了。一开始是吹牛B,可过了会,就开始骂人了,扬言明天要去派出所报案,把门墩儿抓起来,让他吃花生米,他婆娘被他打死的。
刚开始,族长好言好语的和他拉呱,可慢慢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砰的一声,把酒盅摔了,旁边桌上几个汉子赤膊过来……
我一看事不好,心里一紧,砰……我也把一个饭碗摔了,所有人一怔,都齐刷刷看着我,我过去踢了冯波一脚,骂骂咧咧的又要去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