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看管的狱卒是一位约四十岁的大婶,她听到动静,侧身瞧了瞧,心道,快出去的人了,还有这等好心,也是难得。
那妇人,正是昔日大闹“白之茶”店铺的越老三的妻子岳灵,借给阿妙的毯子,是前几日她的侍女阿竹送来的。
“你们如今几岁?”岳灵小心翼翼问道。
“我十三,她们俩都是十二。”阿妙回答。
岳灵心头一紧:“你们年纪这么小,犯了什么错?”
“我们……”阿妙欲言又止,“我们去人家店铺里闹事……没什么本事,被抓了。”
岳灵摇了摇头,想起当初阿竹到她身边时的样子,“你们家里人呢?”
“没见过家里人。”阿妙恨恨说道。
“家里人都没了……”另外两个年纪更小的姑娘低声说。
“哎!”岳灵微微转过身,不忍再看她们,“平时谁照顾你们呢?你们在哪里吃饭?”
阿妙冷笑了一声:“饥一顿饱一顿,还没饿死。”
岳灵没再问下去,她默默起身,走回自己的铺位,监牢内越来越冷,风透进来,一阵阵凉气直往脸上砸,她闭上眼睛,久久不能入睡。
夜色愈发深沉,东坊大杂院的一间小屋里,十四岁的阿岭盯着一坛酒发呆。阿莽等人都没有回来,他很担心,酒里已经下了药,他不敢喝。
可是,已经收了那个“遥哥”的钱了,不做事肯定会被打一顿。他知道“遥哥”的秘密,瞒着阿莽给别人下药,“遥哥”本事大,他说不定会被灭口。
想到这里,阿岭更怕了。他打开门,夜色中,住在旁边屋子的大叔的鼾声传来,更远一点,一个大嫂在骂小孩子,只有他所在的这间屋子冰冷冷的,一道帘子,两个大通铺,空无一人。
“喝酒吧!”他突然转过身,抱起酒坛,“咕咚咕咚”喝了小半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