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泽带着禾草走到屋内,同魏贺年夫妇相互见过。
禾草朝床榻看了一眼,魏宛晴直挺挺躺着,散阔的衣领处,依稀可见一道红痕,女子眼睛微微睁着,若不是胸口还有一点点微弱的起伏,就像一个死人。
禾草走过去,坐到她的身边,握住她的手,这样炎热的天气,女人的手却一片冰凉。
“晴姐儿?”禾草试着叫了一声,魏宛晴目光呆滞,一点反应也无。
外间,娄氏的声音喋喋传来:“看看这叫什么事,我自问对这孩子够可以了,平日从不责怪,一句重话也不曾说过,怎的老爷才一回来,她就这样闹一场,我看就是特意闹给老爷看的。”
妇人说完,外间安静片刻,响起魏贺年的声音:“应该是为进宫选秀的事。”
“进宫选秀这事,我们能怎么办,宫里下的旨意,那是圣命,她既然生为魏家女儿,从小到大没亏过她的,享了这么多年的富贵生活,用到她时,她就寻死觅活,我看呐,跟她那个娘一个性子,上不得大台盘。”
娄氏说完此话后,禾草感到魏宛晴的手颤了一下,她转眼看去,女人的脸仍是麻木的,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你少说两句,她都走了多少年了,你又把她扯出来!”魏贺年说道。
娄氏不再开口,偏这个时候,门口响起促急的脚步声,抢了进来,声音响亮:“大姐姐是什么意思,上吊寻死,不就是想让我去么?如此一来,她就可以安然待在家里,婚配嫁个好人儿,真真是好心计,我招谁惹谁了,你会上吊,我也会,咱们看看谁死得快。”
外面又是一阵乱,魏宛姣的哭闹声、娄氏的哀叫,还有下人们的劝解,乱成了一锅粥。
“够了!”魏贺年吼了一声,“一个还在里面躺着,另一个也不消停,造的什么孽。”
说罢,叹了一口老气,放缓语调:“泽儿,可否借一步说话?”
魏泽同魏贺年出了屋子,只留娄氏的呜咽声。
屋外,魏贺年想了想,开口道:“晴儿和姣儿这个样子,你也看到了,能不能去信给裴相,咱们难如登天的事,他动动手指就能办到。”
正说着,大夫来了,魏贺年又陪同进去,经过一番诊治,说是伤了喉咙,其他没甚大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送走大夫,魏贺年又走到魏泽身边:“晴姐儿不去,就是姣儿去,这两人总要去一个,就怕到后面,另一个也想不开,再闹一场。”
对魏泽来说,开口容易,可开了口之后,这个情要怎么还,裴相一定会让他去京城,到那个时候,他去不去?去了便是骑虎难下,再难回头。
禾草同魏泽回了大房,替他宽去衣物,两人上了榻靠坐在床头,她见他眉目前隐带愁容,知道在为两个妹妹的事情愁烦。
“晴姐儿嗓子伤了,是不是可以不用去选秀了?”
魏泽点点头:“她去不了,会换成姣儿去。”
“那不能再找个理由推脱么?”
“若都这样随意的话,后宫选妃不就成了一个玩笑么,你不去,她也不去,被查了出来,会降罪,一旦降罪就是祸及满门的大罪,谁敢轻易试险?”
魏泽转头看向禾草:“你别去担心这些,早些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