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往事如烟

灵缘九渊 云陌锦 3399 字 2个月前

玉老王爷用力深呼吸几次后,愤恨甩袖。暗卫悄然退下,玉孓收回兵刃,期间偷瞄了眼站在水榭左侧的粉衣女子,眼中闪过几分钦佩。

杀机褪去,蝴蝶也收起了周身锋芒。

得到满意的答案后,云溪灵眼中的冰寒回暖,她上前将小猫饰品放于石桌之上,“此物烦请老王爷转交玉小姐,顺便告诉他们,贴身物什需妥善保管。有些东西即使做的再隐蔽,也难逃有心人的眼睛。”

好意的提醒,并不会让玉老王爷领情。特别是他刚被算计过,此刻正在气头上,说话免不了夹枪带棒。“有心人,是说你自己么。呵,对,你是有心,太有心了!”

云溪灵笑而不语。玉老王爷看见她那副乖顺无害的样子就腻烦,干脆别开头,“云溪灵,记住你的承诺。”

云溪灵睫羽颤了颤,她认真注视着别院的一草一木,似乎是想将它们牢牢记在心底。

“当然!只要契约尚存,您所担心的事就永远不会发生.....”

清风挽动月桂起舞,女子低柔的话语也渐渐散于风中。

“滚吧。这里不欢迎你。”玉老王爷疲惫的捏着眉心。

云溪灵收回视线,对他欠身行了一礼后就和蝴蝶从原路折返。

玉王府后门外不知何时停了辆马车,夜九正在等候。当他看见云溪灵毫发无损的出现时,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他放好脚凳,打开车门,“小姐。”

云溪灵微微颔首,在蝴蝶的搀扶下坐上马车。夜九对着玉孓拱了拱手,驾马离开。待他们走远后,玉孓才转身返回。

与此同时,正打算去见容澜渊的玉老王爷听到下人禀告,“容王留下了盒上好的蓝天玉叶后就离开了,说是身体偶感不适,改日再同老王爷品茗。”

玉老王爷接过下人呈上的蓝天玉叶,看着那盒包装精致的茶叶,猛得反应过来。难怪容澜渊进府后久久未入别院,原来是这样。云溪灵,当真好算计啊!

赶来的玉孓看他脸色实在难看,忍不住问道:“主人,可是有何不妥?”

玉老王爷摇了摇头,玉孓见状也不再询问。两人相继转身,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一个丫鬟悄悄朝内宅而去。

旭阳街角处,一辆挂着风铃的榆木马车缓缓驶出。

车厢内弥漫着淡雅的依兰花香,云溪灵靠坐在紫衣美人怀中,用头轻蹭着对方肩膀,“不是说身体不适么,怎么又跑出来了?”

容澜渊单手抚上她的后脑,“想你了,就来了。”

云溪灵无声的勾起嘴角,索性放松身体,任由自己窝在他怀里吸取温暖。容澜渊能感觉到她的低落,于是放柔声音,小心翼翼的哄着,“你出来那么久,饿不饿。一会儿去悦来楼买点吃食,等晚上我在亲自掌厨给你做饭好不好?你不是喜欢吃虾么,今天给你做全虾宴?嗯?”

低沉的嗓音本就悦耳,何况还被刻意放柔。云溪灵眨了眨眼,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伸手抱住对方。

腰间传来的触感使得容澜渊语气越发温柔,哪怕知道云溪灵在佯装难过,他也还是心疼,哄人的话一句接一句,还不带重的。“云儿,你看啊。玉家那老头呢,平生就爱钻个牛角尖,性子倔脾气又臭,而玉王府就更不用说了,表面看着风光无限实则岌岌可危,如履薄冰。”

“我知道。”云溪灵用力压住上翘的嘴角。“但是.....”

“没有但是!”容澜渊掷地有声的打断,“他不认你是他的损失,乖啊,不难过不难过。”

云溪灵的肩膀不时轻抖,闷声嘟囔。“好歹是血亲么...”

容澜渊双臂收紧,力度大的要把她嵌入身体般,“那种对自己外孙女下杀手的血亲不要也罢。再说了,就亲人而言,一个云霖能抵过整个玉家。”

“你不是么?”云溪灵反问。

“当然不是。”容澜渊否认的干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温柔的能滴出水,“我是你的爱人,你的相公。”是比亲人更亲的存在!

听出话外音的云溪灵忍俊不禁,“美的你啊。”

“不装了?”

“不装了。”云溪灵含笑着将侧脸贴在对方胸膛上,耳中传来的是对方平稳的心跳。

容澜渊单手怵头,懒洋洋的开始秋后算账,“行,那就言归正传。把你瞒着我的事说了吧。比如,玉老头为什么杀你,以及你和他达成的交易。”

刚查出颐静湖暗杀和钟茗山蛇祸出自玉老王爷手时,容澜渊简直不可思议。他无法理解,像玉老儿那样好脾气的人,怎会对一个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人,频频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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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猜测,是为了出气。”云溪灵长话短说,“数十年前,云霄鹏拐走了他的爱女,气的老王妃郁郁而终。数十年后,他看见我,又想起了当年那些糟心事。一时气从心来,就想杀了我报仇呗。也能理解,要是换我,我也气。”

她说完还点了点头,好像不觉得被人暗杀是件坏事。心态好的让容澜渊欲言又止。

“不过么,理解过理解。不代表认可。”云溪灵斜瞟过去,那双清澈的凤眸似乎在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而且冤有头债有主。玉王府当年的悲剧是云霄鹏造成的,他要报仇也该找云霄鹏报,牵连我算什么。”

“要不是看在我母亲的面儿上,两次暗杀,我可不会就这样算了。”云溪灵凤眸弯弯,笑容森然。

“嗯,所以你也给他教训了对吧。”容澜渊很了解她,“比如,交易的一部分,是玉繁华和李辰羡。”

“知我者你也!”云溪灵笑着扬起头。“没错,我在那张纸上写了他们两个的名字,另外还写上了皇室。玉老王爷是聪明人,知道利弊。”

“那我几乎可以想象,老头的脸色一定非常难看。”容澜渊笑说。

云溪灵不可置否。

“虽然过程波折点,但好在结果是我想要的。一场交易,既能让他收手,又能问出我母亲的往事,还能完成林嬷嬷的临终嘱托。甚至还侧面肯定了我们之前的一些猜测。总的来说,很划算。”

“好是好,只是如此一来。你和玉王府算是撕破脸了,云儿。”

容澜渊垂下的眼眸中闪过心疼,亲情一词似乎从不眷顾他的云儿。

“撕就撕了呗,本来和他们就没什么感情。我跟玉氏的联系,仅仅因为我母亲是玉清夭,若她还在世,我或许会有个外祖,可她已离开多年,我与玉氏那点浅薄的血缘还是断了的好。”

这话听起来凉薄,但确实是她最真实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