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宛即是尴尬又是愧疚的站起身,二话不说的走到云溪灵面前就要跪下。
云溪灵双手扶住她,故作不解道:“姑姑这是作甚?”
“凌玥公主,今日这事儿都怪奴婢。”琼宛自责的抬起头,“若奴婢不带您来落霞池赏景,您也不会被两位殿下为难。”
为难么?云溪灵神情清浅,看着也不生气。
“姑姑严重了,谁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几位殿下的出现也就是个巧合。至于其他的,我都不放在心上了。姑姑又何必介怀。”
所谓的知书达理、大家闺秀说的就是此刻的云溪灵。
琼宛欣喜不已的拉着她,口中夸赞的话更是不带重说。云溪灵对这种目的性过强的夸赞谢绝不敏。她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手,甚为惋惜的看着打翻在地的茶水,“可惜了这壶茶了。”
琼宛无奈的叹了叹,示意宫人来打扫。“公主,这日头越发晒了,咱们回去吧。”
云溪灵点了点头,绕过满地的狼藉从石桥走去。就在这时,几只小巧的蜜蜂从她裙边飞过,云溪灵低头看去,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裙摆上也沾了不少蜂蜜。
“公主小心些,别被蜜蜂蜇了。”琼宛小心翼翼的拉着云溪灵避开蜜蜂,又对着宫人道:“赶快先把地上的蜂蜜处理了,不然一会儿蜜蜂更多了。”
打扫的宫人赶忙点头,手下动作利索。
云溪灵轻瞟了眼还在亭心飞舞的蜜蜂,“宫中可是有蜂巢?”
“公主聪慧。”琼宛抿唇一笑,“实不相瞒,方才赠予公主的那些蜂蜜,就是从蜂巢中现取的。”
“难怪蜂蜜色泽上佳、轻滑润口。”云溪灵似乎颇有兴趣,“我瞧着蜜蜂寻味而来,想必蜂巢是在附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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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宛也没有多想,指着落霞池的右侧,“是的,蜂巢就在落霞池与听风楼的中间,离这儿挺近的。”
“原来如此。”云溪灵说罢,交合在腰前的双手轻轻摩搓。
回华羽宫的路上非常顺利,琼宛将人引回东殿后,便去安排晚膳的事宜。临走前,云溪灵还特意吩咐了她多寻些书来,自己闲暇时可以翻看一二。
“诺。”琼宛欠了欠身,离开。
等人离开东殿后,云溪灵便在蝴蝶耳边低语了几句。蝴蝶微微勾起嘴角,“小姐放心,属下保证办妥。”说罢,人就转身离开。
“姐,你那么快就回来了?”蝴蝶前脚刚走,云霖就走了进来,“怎么没多逛逛?”
“出了点小事,就先回来了。”
云霖挑了挑眉,云溪灵轻描淡写的把落霞池的事说了出来,云霖双手杵腮,漂亮的凤眸时不时的眨一下。就在这时,宫女轻敲了敲门,“回禀公主,御小将军来了。”
云溪灵抬头看去,“请他直接进来吧。”
话落,温御就走了进来。云霖半塌的腰板瞬间挺直,他乖巧的给温御腾了个位,兴致勃勃的问道:“御哥哥,南秦皇都和你说了些什么呀?”
温御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那么好奇啊?”
云霖用力点头。
“也没什么,就是说了些有关晚宴的安排。”温御含笑接过云溪灵递过来的茶,“灵儿,南秦的接风宴被设到了听风楼举办。”
“听风楼?”
云溪灵这边还没说话,云霖那边就坐不住了。“凭什么呀,往日的宴席都是在未央宫举办,怎么到我们这儿就变听风楼了。”御哥哥和姐姐不知道这些,但是他知道啊!换在听风楼设宴,这是要作践谁啊!
云霖板着张俊脸,全身充斥着冷气。
云溪灵和温御好笑的看着他,前者安抚道:“你先别急,听御兄长把话说完。”
云霖不是很买账的噘起嘴。温御屈指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又道:“南秦的陛下没有要欺负你姐姐的意思。只是容王大病初愈,吹不得风也受不得喧闹。陛下这才特意叫我过去,亲自解释了原因。若在未央宫大肆操办,容王的身体吃不消。而在听风楼的话,除去我们和容王外,就只需宴请几位皇族和朝中重臣。听风楼的环境清雅,参加宴会的人也都是朝廷里举足轻重的人物。这样一来,既为灵儿接了风,也照顾到了容王。”
“情理之中。”宴席设在听风楼,于云溪灵而言简直是意外之喜。
温御轻轻一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云溪灵莞尔,眸光瞥见温御脸上难掩的疲惫,柔声道:“现在正值晌午,兄长多日劳累,不妨先小憩片刻,养养精神。”
温御揉了揉眉心,“还真是瞒不住你。行吧,我先去睡会儿,你们有事的话就来叫我。”说完,起身往西殿走去。
“哼,什么大病初愈、身体不好全是骗人的。”知道真相的云霖在一旁小声的嘀嘀咕咕。
云溪灵失笑的看了他一眼,也就由他去了。
接下来的两日里,云溪灵再没离开过华羽宫,平日里不是坐在杏花树下看书,就是和温御在院中对弈,再要不就是陪云霖在小厨房里捣鼓,过的那叫一个悠闲。而对这些久居深宫见惯争斗的侍从而言,这两日的东殿温馨宁静的恍若桃源般,令人轻松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