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在外,本来姜穗就有意识要低调,虽然在那些做生意的大老板面前,她这点儿家当根本不算什么。

可她就这点儿东西,也是很来之不易,她很珍惜的。

火车上,能遇见说得来的同伴,就多聊两句。

要是遇不上,大不了不说话,不交流。

反正等坐到了站,他们就各自下车,谁也不认识谁。

火车开动了,姜穗和周屹安两个人直接躺下,一人拿一本书看。周屹安看的也是车站上卖的薄薄的故事书,里面讲什么聊斋奇缘,什么哪儿有外星人,什么寡妇村里的故事。

对面卧铺上的女同志,拿出自己行李里的床单,仔仔细细地铺上,桌子上也垫了报纸,摆上漂亮的搪瓷杯。

不客气地交代姜穗,“我有洁癖,你们不要碰到我东西哦!”

姜穗哦了一声,算是答应。

一个跟赵燕妮一样娇气点的女人而已,越是跟这种人计较,自己的烦恼就越多。

“哎呀老胡,没水啦,你去给我接点水,我要泡牛奶的,没有牛奶,我睡不着的。”

女人又指使已经胡乱躺下来的男人。

男人好像不爱说话,不管女人说什么,他都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女人让他干什么,他就面无表情地干活。

男人坐起来,拿着女人带盖子的搪瓷杯,左右看了看方向,接水去了。

车厢里暂时就只剩下姜穗,周屹安,还有对面卧铺里的女人。

女人无聊地梳理着头发,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又无所事事地扣着报纸,最后把目光放在姜穗身上,“喂,你们是干什么来的?”

“探亲。”

姜穗简单地回答。

女人一副了然的样子,“你是出国,给人做保姆的吧!”

俄国那边有钱人喜欢找华国女人过去做工,有的进工厂,有的做保姆,伺候一家子人。

姜穗心想她自己还真有一份保姆的工作。

又嗯了一声。

“我就知道!你都会什么呀?做饭怎么样?”

女人随心所欲地问着。

姜穗觉得女人应该就是闲聊,因为自己一个人,没人说话,无聊了才会问这些。

她故意支支吾吾地回答,“我,我做饭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