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热闹的人群里,挤上了火车。

边境外贸口岸放开后,这趟火车人愈发地多了。

好多拎着大包小包的倒爷,可别小看这些倒爷们,平时在火车上看着他们一个个疲惫不堪,穿得也不怎么样,可跑来一趟,赚进兜里的钱比单位里职工半年赚的都多!

都知道倒爷赚钱后,这趟往返京城和俄国边境的列车上,就显得格外的混乱。

小偷小摸的,持刀抢劫的。

93年特别有名的国际列车大劫案,说的就是这趟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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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姜穗上车前,就把自己和周屹安化妆成了走亲访友的乡下小夫妻,身上穿的是打补丁的汗衫,鞋子是破布鞋,头发也都乱糟糟的,脸上也用黑煤灰,抹得脏一点。

周屹安脸上出了胡茬,她让他留着,没剃,走路的时候,让他故意弓着点背,一副经常干重活儿,累得直不起腰的样子。

两人坐上卧铺车位,姜穗一转头,看见周屹安头上带着发黄的毛巾,一脸胡子拉碴,手指头上还有黑灰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笑什么?”

周屹安眼神里透着无奈,指着火车窗户玻璃,“你还笑话我,你看看你自己。”

姜穗还真转头照自己的样子,怪臭美的摸了摸脸,“外国的摸脸油就是好,瞧我这脸,比之前滋润多了!”

林飞雪送给她了一瓶俄国的护肤品,大冬天抹了不长冻疮,夏天抹了还不出油,味道还香香的。

这时,对面卧铺的乘客忽然嗤笑了一声。

那是一个女同志,穿着洋气的波点长裙,哪怕在车厢里,也带着大帽檐儿的帽子,脸蛋抹了粉,嘴上抹了口红,手上带着夸张的金戒指,金镯子。

女同志正转头跟身边的男人一脸嫌弃地抱怨,“哪儿来的乡巴佬,跟这种人坐在一起,真是晦气死了。”

乡巴佬姜穗,和乡巴佬周屹安面面相觑,最终都选择隐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