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这句话,徐俏儿又背着手一跳一跳的往屋里走去,可走到一半,又扭头去了书房。
她决定挥毫泼墨一番。
进了书房后,她先是把书案上之前抄写的佛经拿起来瞟了几眼,然后随手把它们团成一团,扔到了字纸篓里。
家里爷们都是吃兵饷的,脑子有包才能信这玩意。
之后,她自己动手磨了墨,舔了笔,又展开了一张能铺开半张书案的纸,用镇纸铺平,压好,把朱雄英的那阙词,凭记忆写在了上头。
之后又在词的旁边,用自己最大的能力画上了一颗梧桐树,然后在梧桐树下画上了一只凤凰。
看她坐在那傻笑个不停,徐叶小心翼翼的试探:
“小姐,您这画的是个...笤帚?”
“嗯?”徐俏儿的笑容戛然而止,扭头直眉楞眼的盯了她半晌,最终还是不死心:
“你再好好看看!”
“让眼光远大起来,延伸,遐想!”
徐叶耸耸肩一摊手:
“可不就是笤帚嘛...上边粗下边是个杆儿,还有须子...唔,笤帚旁边的是个鸟,尖嘴圆眼的,这我倒是看的明白...”
“笤帚撵鸡图?您这倒是有生活...”
徐俏儿皱着鼻子深深喘了几口气,然后伸手指着门口:
“出去!马上!走!”
话音刚落,徐允恭的声音就从院子里悠扬的传来:
“俩人闹啥呢这么热闹...”
老话讲了,子大避母,女大避父,所以他到徐俏儿的院子一向都是先声夺人的姿态。
随着声音,徐允恭三兄弟一前两后的走进了门口。
徐俏儿放下笔讶然的看着他:
“您怎么又不当差?”
“嗨...”徐允恭手里攥着一把手把壶,‘兹儿咋’的嘬了一口,一脸的不以为意:
“罚了一年的俸,还当什么差...给银子都不想干活,更甭提如今一个大子儿都不给了...”
徐俏儿摇摇头:
“您再这样,早晚吃瓜落...”
“有他娘这么说你爹的嘛!”徐允恭瞥了他一眼,又弯腰看向桌上的画和词:
“唔...这词嗯...太孙的词?”
“果然,气势磅礴,寄意深远,气息悠长,顿生苍穹豪迈之感...”
说着话,徐允恭又‘兹儿咋’的嘬了一口茶水,示意两个弟弟都上前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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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按他说,这词也就那熊样,不合平仄,凑凑拼拼,嗨...对得起老朱家的身份了。
不过这词也很明显,是太孙专门写给姑娘的,这就让他称心满意。
甭管是一时直抒胸臆,还是闲得蛋疼的牵凿附会,亦或许随手涂鸦所做,反正他舍得花个心思,这就可以了。
我就说嘛,老朱家为人刻薄,可对发妻还是不错的,不枉闺女一往情深,满心满眼的替他打算...
徐俏儿看她爹良久不吭声,就一指旁边的画,往上翻着眼珠儿试探着问:
“那您看这画...?”
“画?”徐允恭一愣,往画上瞥了一眼又面色如常的点点头:
“这画嗯...也不错,挺黑的反正...”
说着他一脸耐人寻味的看着徐俏儿的脸:
“丫头,你能不能告诉爹,你是怎么好意思用这么好的纸,画出来这么恶心的画呢?
“噗呲...”徐叶忍不住笑了出来,又忍俊不禁的说道:
“刚才婢子说这画了个笤帚,大小姐可不高兴哩...”
徐允恭又往画上瞄了几眼,然后点点头:
“笤帚?...没说这是个上了吊的女鬼就够抬举了...”
说着,他又轻轻的拍了拍徐俏儿的肩膀:
“丫头,泥腿子就泥腿子嘛,这有啥?不丢人!”
“说不准太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