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胞嫡血,果然是相像的。即使眼前这自称是“王尉风”的男子,对于肖言琅而言,是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也果然,他曾作的猜想是对的。
可眼下看来,赤怜是一早便知内情,也知真正的王尉风,为何要……
赤怜骗过了所有人,或说王氏夫人骗过了所有人。
包括,曜。
赤怜从马车上跳下来,展扇掩面,弯眼一笑——亦如当初初见,于凉河当街述话时,“真是无趣。你这般说了,永乐王心中因王尉风而起的仇恨,还将如何延续。”
王尉风却与肖言琅道,“多谢王爷,为胞弟扶灵送行。”
是了,因王尉风而起的仇恨在此之前便已不重要了。
他愿剖胸取蛊,他许下花灯愿,皆只为青冥醒来而已。更有生母淑太妃之血仇,
不是青冥,是王璟澈。
棺椁中沉睡不醒的少年郎已不再是天子枭卫,不是孤魂野鬼,魑魅魍魉。
他有名有姓,他父母有兄弟。
有了来处,再往前,亦有去处。
他没死。肖言琅忽然开口,无声说道。
五福替他重复,“我家公子说,冥大人没死。”
不是问句。
王尉风没有回答,只从腰间掏出一只小玉瓶,抛向主仆二人。
五福接下。
王尉风道,”此物可解王爷哑疾,以助王爷大业。“
肖言琅对此全然不关心,只问:你们,要带他去哪?
“安葬。”
葬何处?
一息片刻的沉默,无人回答。肖言琅再问:燕郊?或是,北羌!
若是巫歧,景舍对王璟澈的态度定不会如此。
肖言琅道:出使燕郊转道北羌时被赶入瘴林,是为引出你们那位死不见尸的舅父。
为让口型清晰,他说得太用力,喉咙间抑制不住的血腥气涌进嘴里,随着嘴唇翕合,淌下来。
你当时也在瘴林。肖言琅仍在说。
王尉风调转马头,马车也由他身后的人接管驱赶。
肖言琅下意识地要追。
被赤怜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