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威终于不忍见景舍睡在又冷又硬的地上睡着,便唤他上床来。
是不是从那时起,自己便落了景舍的圈套。
大抵从一开始便是圈套,而从一开始,即使是景舍主动哭诉,即使是被迫成为细作,卫威也防备着。
那些给他看的密信,他也曾拦截过。与景舍给他看的,并无异处。
是从何时起,他不再拦截那些密信,从何时起,他与景舍理所当然地同床共枕。
景舍十五岁那年,他要了景舍。
此刻他仍记得自己当初有多么的按耐不住,多么急躁,多么急切和渴望。
是他忘了,景舍擅毒。
催情之物,亦是毒。
他曾觉得男子甘愿伏身人下,已是爱意。如今回头想,才惊觉这些年的朝夕相处说明不了爱与不爱,只道是寻常。那些亲密无间,也能说是逢场作戏。
到底是他找不到更多说明爱的理由,才会将景舍甘愿伏身与他.身.下,做为最有力的说明。
景舍献了身,如今,轮到他送命了。
赤怜请求面圣。
卫威闻言,心中已不是忐忑,反而觉得平静。
赤怜禀报白虎令主多次暗中来往宁王府,其后回到苍龙魁,再向卫威密禀。
“试炼洞试炼以及七大枭卫补位竞技,卫魁首命我监守,缘由为恐青冥失控作乱。然巧合的是,枭卫村有活人出逃。
臣奉命监察宁王府,发现此人在宁王府中出现。”
至此,皇上已是气极,反而不像震怒时的惊涛骇浪,只是冷声反问道,“宁王府?”
赤怜禀报,“此人,疑是王氏余孽,王璟澈。”
羽林军出宫前往宁王府,宁王府的车辇却已经到达了宫门,宁王请求面圣的消息,已传进了宫去。
宁王一袭朝服,发髻梳得整洁,于车辇旁站得笔挺,神色无异,仪态神情看着,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受到生母德母被废黜的影响。
锦琴在他身后站着,在等待传召旨意时,锦琴有些不安地问道,“王爷确信仅凭那人,就能逆转时局?”
“你只需将从行远处拿到的那封,证明那人身份的密信呈上便是。”
“若陛下问起您,为何此时才将人带至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