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玩笑

虽然没有明旨禁足佘贵妃,但内宫从不缺嚼舌根的奴才,虽然添点了油加点了醋,但也差不太远。那日三公主被皇上召过去,皇上本没提苏梅的死,更没提李贵嫔滑胎一事,偏是三公主来时见母亲被拦回宫里,心里担忧,替佘贵妃喊起冤来。这一来反倒触了皇上火气,明令三公主近日不必再入宫请安,回府好好反省。

原本到这儿还算好,偏这三公主也是个娇养长大的,气性也不小。公主与皇子们又多少有些不同,少了些算计里的历练,也少了些“先君臣,后父子”的教育与警醒。

一听回府好好反省,三公主就想到苏梅那事,又给自己喊起冤来,其间字字数落苏梅。又说姝妃与其兄苏烈,说姝妃染指前朝拉拢权臣,想给肖言琅铺路——话是越说越收不住,甚至一棒子打翻整个苏氏,连自己的五弟肖言琅也没顾及。

她以为她是在同自己的父亲说话、争执,却不知这些话听在先是君王再是人父的皇上耳里,却有了另一层意味。

三公主喊完冤,久未闻皇上开口,定睛看,只见自己的父王面色阴沉,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或是说错话了,虽然不懂到底是说错了哪里。

在皇上眼里,深宫女儿怎懂这些,“这些话,是你的夫君教的你,还是你的母亲,还是荣安侯啊?”

三公主陡然间有些明白自己说错了哪里,自然又是一轮喊冤,她的夫君对父王忠心不二,只知领兵护卫父王与皇城皇宫安危,她的母亲对父王一片痴情,只知伺候自己的丈夫,扶育子嗣,如今拿了金册金宝也只想着要治理好后宫,为父王分忧。而荣安侯年事已高,有个虚爵颐养天年罢了,早不过问政事。

她澄清得多详尽仔细,就有多苍白无力。

有时候越是辩白得无懈可击,越会让人疑心。

皇上对三公主的话没有再说任何,语气相比方才也平静得多地叫她退下,叫她出宫回府去。

三公主心觉不妥,叫她回府安生待着就是要她闭门思过,再想到连请安都免了,那母亲在宫中更是孤立无援,“父王,您是最疼柔宜的,柔宜说的句句属实。母亲真的没有谋害皇嗣,儿臣也没有害苏梅,是有人要害我们呐,父王!”

“谁?说说,缘何要害你们?是谁要害你们?!”皇上提起一口气,愈发觉得三公主言有所指,“姝妃?还是你的五弟?!你和你那皇兄自小就不喜欢言琅,小时候小打小闹便也罢了,你现在说是喊冤,却是句句针对,是不是要父王赐一杯毒酒给言琅母子,你才满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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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远将从锦琴那里得来的消息带给肖言琅,肖言琅大致猜到这些结果,只是略有些奇怪柔宜与襄王虽是同气连枝与他不和,但也不至于如此冒失沉不住气,与父王正面冲突。直到夜里,他再扮作医侍的模样去到苍龙魁。

对于赤怜,肖言琅选择直言,三言两语便知他这三姐的略有失常,是因其身边有人吹着耳畔风。

赤怜说,“殿下放心,青冥昏迷前,早将一切安排妥当。”

赤怜的语气略带讽刺,肖言琅听得出来。

肖言琅闻言下意识看向榻上依旧不省人事的青冥。

赤怜突然说起,“殿下怎不将那一位王璟澈带来,好让我们认一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