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情种

曜的回答是,“因我从不称呼他,所以我称他姓名,总比他人之口要印象深刻。”

曜希望青冥认下并且接受王璟澈这个身份,大抵也是为完成“受人之托”。

赤怜说,夫人不会希望璟澈承下这所有的仇恨,但接受这个身份也就要承受起这世代的血仇。

曜说,“那是他的选择。夫人一定会这样想。”

就像夫人对于他们,解无解之毒,救命之恩,再赠天下名器,却从未提及这恩义如何解。

但璟澈是夫人仅存的骨肉,他应该做为璟澈活下去。

青冥知道。

青冥也知道,肖言琅从不叫他王璟澈,即使璟澈亦是他苦寻、惦念之人。

但他是王尉风的替代品,是肖言琅对王尉风的寄情之物,怎么是王璟澈,怎能是一个完整的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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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曜所言,青冥的确这样想过,在他再一次离开酒家,无处可去时。他想过,为肖言琅救出那三名女子,解肖言琅之忧,然后离开。

曜还在,肖言琅不会有性命之忧。

离开后呢,回苍龙魁吧。他这样为自己的去处想着,毕竟他仅有的记忆停在那里。

青冥突然说,“笛曲响起时,我已察觉。本想扎废双耳。”

赤怜似笑非笑地,“这番话,怎不趁方才肖言琅在时说,说不定还能博一分感动。”

青冥又沉默。

赤怜也不是当真要教训他,但从青冥的话里,他已知晓,“笛声断续时,你恢复一线意识,便以箭自残,以求清醒?”

“我必须清醒地离开太子别院,并且防止再受蛊母影响,唯有往心口要害处扎。”

彼时青冥并不知晓,他之所以能恢复一丝意识,是因赤怜干扰了吹笛之人,唯恐再因笛声催醒蛊母而失控暴走。

夜袭太子别院,若被知晓是他所为,必然会给肖言琅带来巨大的麻烦,即使祭上他的命,也未必能解。

“你倒是想得周全,他正担忧影响他的大计。”听不出赤怜的语气,“王氏,真是出情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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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院里,肖言琅同样潜了方裴出去打探消息,所得与曜无异。且他未能从青冥口中得知的,或是青冥昨夜回来与他说过,他却记不得了的,关于玉佛寺的情况,他也从原本按插过去的耳目口中得知。

那两名女子已不在寺中,想来是被人掳劫了。

昨夜玉佛寺四名武僧遇害一事,不用想便知今晨应已上奏皇上,毕竟是皇家寺院。而同一晚太子私宅也遇袭——阴差阳错地,看来是给了太子一些回旋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