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
彼时没问,是深知青冥不会多说一字,如今竟能主动说起。
肖言琅愤然不已,“迷药既然有效,就因你清醒太快就拿你试图,就不怕将你给毒死了?!”
景舍,苍龙魁朱雀令令主。
若说枭卫为天之刃,苍龙魁中有官职者必然是圣上的心腹。
青冥没说话,肖言琅深深吸了口气又叹出来,“何时开始的?”
“不记得。”
“还有谁知道景舍以你试毒?”
“怜、曜。”
“他们对此是何态度?”
虽是问了,但肖言琅心里清楚,且不说赤怜,橙曜手执天子金令,他若有异议,苍龙魁任何人都不敢违抗。
青冥不记得何时开始试毒,此事便是三年前就已经开始了。关于试毒一事,就算赤怜与橙曜说过什么,青冥也不会记得。
依青冥与世淡寂的性情应不会问,而那个告诉青冥的人也没有主动说起。关于那个告诉青冥发生过什么事的人,肖言琅原本猜测是赤怜,如今觉得曜也有可能。
青冥果然没有回答。
“朱雀景舍的毒皆是致命奇毒,在江湖也是能一争前茅榜首。景舍知道毒药于你无效后可有说什么?可有说过是何原因?”
“待我死了,剖我尸首查验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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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言琅是见过血腥的人,也曾上过战场,可无论看过几眼青冥身上鳞布的、皮肉翻开的伤口,仍是红了眼眶,甚至会想青冥曾经是如何在瘴林中活下来的,又遭遇过什么。
昔年相遇,他当青冥是瘴林孤儿,捡回来便丢给了下人照料。如今试想,彼时青冥身上肯定也有诸多蛇兽撕咬的伤口,新旧相叠。
他将麻药抹至青冥伤处,“忍忍,一会麻药起效便不疼了。”
小哑巴不说话,一动不动如一尊雕像。车辇内寂静无比,肖言琅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好似这伤痛是他受的一般。
小哑巴忽而问,“疼吗?”
肖言琅一时只以为青冥问他在瘴林中挖虫所受的伤,但想及换药的情景霍然脸热,声也低喃,“草药有效,已好多了。”
“手。”
肖言琅这才想起被钩刃刮到的手指,他笑,“就那一丁点儿。”
青冥没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