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被褥叠得整齐,床榻还带着余温。
秦不闻缩了缩脖子,没作多想,躺在了他的床上。
被熟悉的气息包裹着,秦不闻终于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安稳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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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玉小筑的风光确实不错。
秦不闻在这里混日子,混得也是舒坦至极。
只不过有一点不好,弄玉小筑的消息闭塞,京城的许多消息,秦不闻都是听手下报来给她的。
她听说,季君皎回京之后,便被宋承轩的军队包围起来,押送到了皇宫之中。
那一日,他在皇宫的金銮殿外,跪了整整一日。
来来往往的朝臣官吏看见他,避之不及。
他就好似那挺拔的苍松青竹,饶是跪在金銮殿前,也比谁都一尘不染。
第二日一早,宋承轩递了折子。
他状告季君皎与已薨的长安王狼狈为奸,意图谋逆!
此言一出,举朝震惊。
宋承轩声称,跟踪的手下经过调查,发现自长安王坠崖之后,他便一直借由各手,调查长安王的情况,甚至曾一度准备调查无悔崖,想要下崖一探究竟!
他又将一沓封存好的书信,扔到朝堂之上。
信纸未拆,只是那信封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阿槿吾妻。
半年多的时间,二百多封信件,每日一封,从未间断。
随意拆开一封,一字一句,字里行间,皆是偏执与情意。
季君皎手持笏板,未穿朝服,跪在朝堂正中央,无数文人大臣戳着他的脊梁骨,议论纷纷,嘲讽辱骂。
他皆不闻。
明堂之上,只听那天子叹了口气,将书信放在一边,高声问道:“季爱卿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季君皎脊梁挺得笔直。
“无。”
朝堂上的议论声更盛。
他将他所有见不得人的思念与爱意,化作绵延书信纸张,终于公之于众。
季君皎被打入了死牢,据说是十日后问斩。
这年头,凡是与长安王沾染上联系的人,哪个能有好下场呢?
秦不闻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搬了张藤椅躺在凉亭中小憩。
距离季君皎离开,也不过五天时间。
秦不闻伸手,想要去够桌子上的荔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