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溪道:“无极,你如何考虑,但说无妨?”
张明远看向费无极,催促道:“无极,但说无妨。”费无极道:“你们如何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荆轲刺秦王的故事,你们虽说知道,可你们就不听我把话说我,就叽叽喳喳和鸟雀一般,好不心烦意乱。”吃了杯酒后笑了笑。张明远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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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无极接着道:“荆轲刺秦王,那是自取灭亡。荆轲刺秦王为何失败,并非荆轲武艺不好,乃是他胆战心惊,漏洞百出,此乃心绪不振之故。我等只是效仿荆轲刺秦王的胆略,而非刺杀金太宗。我岂不知金太宗有武林高手护卫。我们只是去刺探虚实,而非刺杀金人。这吃力不讨好之事非我所为。如若金太宗被刺杀,必定是鸡犬不宁。金人固然一盘散沙,不再围攻我大宋。可女真人内部必定又出来另一个金太宗!无论我们杀多少金太宗都没用。女真人的金戈铁马又不能抵挡。”种溪听了这话,点了点头。张明远叹了口气。子午四人一声不吭。
张明远道:“那此去,有何贵干?”费无极道:“再说,我们此番,也是迫不得已,不得不冒险,算是铤而走险。可也是磨砺胆略的好机会!听说金太宗不亚于完颜阿骨打,此人不似完颜阿骨打宅心仁厚,胸怀宽广。此番力主挥师南下,乃是势在必得。意在速战速决!此番去金国,我有几个想法,你们静听。”众人静下心来。
费无极道:“其一,我们神不知鬼不觉潜入金国,且不可告诉皇上与西夏乾顺,以免自寻烦恼;其二,说服西夏使臣,陈说利害,切中要害。其三,打探明哲、道空的消息。他们被契丹人抓走,下落不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们愧对玄空道长。其四,如若有机会,抵达兴庆府,劝说乾顺摆兵布阵,来个‘围魏救赵’,也算可以缓解东京的压力,岂不很好?”众人听了这话,眉开眼笑。
种溪马上追问道:“为何不告诉我爹爹,再让他老人家,告诉皇上,皇上与西夏乾顺再去商议?”
张明远也道:“不错,干爹面圣,莫非不成?”种溪道:“不错,朝廷能出手,你们就不必费力了,毕竟你们实属不易。”
子午道:“听说女真人神出鬼没。”普安道:“听说女真人诡计多端。”
余下道:“如若冒险前往,就怕露出马脚。”武连道:“女真人的眼睛好比海东青,刁钻的不得了。”
张明远道:“且听无极,是何道理?”
费无极道:“不可,不可,岂不闻‘好心办坏事。’之理?他们碍手碍脚。两国之间,有些事情都是要面子的,哪里有一国装作另一国使节出使他国的,亘古未有。此番也是世所罕见,无出其右了。再说西夏机密如何会让宋朝得知?这是浅显易懂之理,溪弟,你果然聪明反被聪明误。”众人听了这话,恍然大悟。
张明远道:“如何说服西夏使臣?这也是重中之重,如若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费无极道:“这个我自有妙招,回头再和你细细商议。”摇摇头,对张明远微微一笑。
种溪道:“这件事,你们师徒准备怎么办?”
张明远道:“如若成功,必要神不知鬼不觉,不可告诉任何人。种溪,记住了,如若干爹问及我们去哪里了,就说我们奉命去找太上皇了,他必不见疑。”
费无极道:“其实大可不必瞒着干爹,但就怕干爹担惊受怕,不同意。毕竟他老人家年事已高,切记切记。”
种溪点了点头,答应下来。缓过神来,又叮嘱道:“既然如此,你们要多加保重,如若有危险,三十六计走为上,别逞能。”张明远、费无极点了点头,笑出声来。
普安问道:“但愿明哲、道空,二位前辈,平平安安,如若在女真人手里,如之奈何?”费无极道:“自然搭救出来,这个还用问?”早已笑出声来。
子午道:“乾顺会‘围魏救赵’么?”余下道:“西夏会任人摆布?”挠了挠后脑勺,大为不解。武连乐道:“‘围魏救赵’,有意思。”
种溪道:“这件事,不简单。你们要谨小慎微,可不是闹着玩的。”张明远道:“这要看我们有没有如簧之舌了。”点点头,笑出声来。
费无极神情肃穆:“话虽说的轻松,做起来并不容易,你们要与我同心同德,齐心协力,千万做成此事,也算我们作为大宋子民,无愧于心了。”没想到,费无极如此心怀天下,张明远看在眼里,喜在心上。费无极果然是运筹帷幄,举重若轻。众人顿时勉强点头,不再异议。
张明远对费无极耳语道:“无极,你真是能言善辩,油嘴滑舌,说服我们容易,可西夏使臣,便是难啃的骨头。”
费无极对张明远耳语道:“我又不是狗,看你说的。”两人对视而笑,众人见状感到莫名其妙。
张明远、费无极、种溪三人又吃了几杯酒,意犹未尽才一同歇息去了。原来种溪和张明远、费无极很久不见,便想住在酒楼,与他们叙旧。种师道派人催促种溪回去,他也不愿回去。种师道执拗不过,只好由他去了。
隔着一道墙,听着三人说说笑笑,回忆当年往事,子午四人倒羡慕开来,毕竟子午四人没去过西夏和辽国。寒风袭扰,汴河萧索,灯火人家,围着炉火,说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