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后来就惨了。
无论是未央宫的软榻还是长乐宫的摇椅,大抵都听见过他问我,
“应应可还满意。
应应,为夫可好生养?”
真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
一句无心之言也值得他这样记得。
若细说来他骗我的有何止名姓。
最初知道他是大雍天子是在我闺中。
枕畔是眉目隽秀的他,记忆回笼是我父王之病终于好转,我大喜之下贪杯醉去。
桐君盛着夜色来,抱着为我新寻的古琴。
他总是很细心,只我醉了也没有笑我,只是替我温了茶,又在一旁净手焚香,弹了一曲格外缠绵的琴曲。
后来那架琴上的琴音变得斑驳,是桐君那双如羊脂玉般养护漂亮的手被我压在琴弦上。
他问了我三次,
“缨缨可会后悔。”
美色当前,容不得我后悔。
后半夜,房中琴声久久未绝。
醒后我抚着桐君的面容,正想着用什么样的语气霸道的告诉他,昨夜之事我会负责。
也想好了他喜好风雅,日后我便外出走镖养活他,总不会叫他过得不好。
却被他的真实身份先砸了个头晕眼花。
他是皇上啊。
坐拥六宫的帝王。
我一时觉得命运真荒唐。
我从鲜卑王庭离开,逃过了作为鲜卑王女和亲的命运,最后却是自己一头栽了进去。
“昨夜便如春梦一场了无痕,你我再见即为陌路。”
彼时我洒脱的不行,就是桐君在庭院侯我数日我也只做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