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长鱼姣的话说便是天下之大,她无处不想去。
从前不行,如今她想慢慢走慢慢看,一路走一路看。
说这话时长鱼姣眼底透露的期待正在朝阳初升的光晕下一点一点清晰。
朝瑾看着这样的长鱼姣,没有任何理由去阻止。
“穿过大漠,我就没法寻到你了。”
如今这样来回消耗十日是朝瑾能做出的极限,离京再久,朝政便有失。
即便是这样来回赶,朝瑾这些日子也消瘦了许多。
也是滑稽,朝瑾日日得熬个整宿处理政务,某一日打了个盹起来,就见镜中自己有青黑的胡茬冒出。
一刹那就显老了不少,可把朝瑾急坏了,当下就把朝玄羽召进宫,让朝玄羽去慈宁宫太后那儿给他搜罗些养颜秘方。
这还不够,朝瑾不入后宫许久,争宠也得有人看不是?
皇上不来,那些后妃们除了午后闲暇在御花园上林苑约着唠唠嗑,也就是互相交流些养颜秘技。
她们以为无人在意她们,事实乾正宫日日有人回禀后妃们随口说的养颜法子。
如今朝瑾连沐浴都是得备着牛奶花白,泡上半个时辰不能多不能少,面上敷着慈宁宫悄悄取来的七香嫩容散。
就连一头白发都要精细得不能再精细的养护着。
还真别说,朝瑾一头白发飘逸的紧,不似寻常人老去死气沉沉的粗糙白发,他的白发像缎,松垮垮搭在身后,叫长鱼姣见了总是心痒痒。
伸手捞过一缕只觉得触手丝滑,竟叫人握着有些不忍松手了。
大漠风沙张扬,朝瑾和长鱼姣并肩而行,他的白发就被风卷了搭上长鱼姣肩头。
长鱼姣侧头轻轻吹起朝瑾的白发,颊边露出个笑,
“寻不到怎么办,要哭吗?”
说这话时长鱼姣眼底写满了坏,气的朝瑾只想把这小没良心的拎起来好好教训一顿,
“姣姣,看了这么多不同风景没有没有人教过你一件事?”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