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又能说长鱼野的想法幼稚可笑。
他再真诚不过。
“长鱼野。”
“嗯?”
“我知道为什么嫂嫂唯独信任你了。”
长鱼野的情绪起伏,用长鱼姣的肯定就可以牵动。
就如眼下刚显颓然的长鱼野就在朝玄风诚恳的感叹中得意的扬了下巴,
“那是,我可是长鱼野。”
和长鱼姣天生兄妹的长鱼野。
离开的二人谁都没有注意身后那个被长鱼野诉诸心善的乞儿,撩开发后眉下三寸有一颗耀目红痣。
从前立于云端之人如今跌在泥泞中,从痛不欲生的炼狱挣扎逃出。
如多年前他冷眼旁观的那般,倚靠着双手一点一点爬出来。
爬到闹市。
无人在意他竟不是最恐怖的。
他得到的施舍居然来自长鱼野?!
来自,长鱼野对长鱼姣的心疼?
荒唐。
荒唐。
他可是大雍,最年轻的帝王宠臣,大学士温宁昭。
怎么会,怎么能落得如此下场?
温宁昭盯着眼前的银子,藏积在胸腔中的郁气尚来不及发泄,就被一旁垂涎施舍的乞丐们一拥而上掀翻在地。
他们如狼似虎的争抢,没人在意温宁昭的死活。
从他残废却能感知到痛苦的双腿上踩过。
腥臭泥泞的鞋。
把温宁昭踩成比臭虫还要低贱。
这样的日子会过多久。
大概是十二年。
遇见的乞丐对长鱼野来说这是一个小插曲,二人来到客栈前,长鱼野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大堂一角的长鱼姣。
她支着脑袋在笑,身边有几个陌生人。
气色红润,看起来比长鱼野想象的好得多。
似有所觉,长鱼姣忽然转过头看见了拎着大包小包红了眼眶站在门口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