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迷糊中她好像随手将那玉佩扔地上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朝瑾所说的玉佩,总之她不记得了。

对长鱼姣而已不算重要的事,长鱼姣倒头就睡下。

从前她睡得不好,但自从遇见了金桔和周芜,她难得睡的踏实。

可朝瑾不知。

在门外静静等候了半晌没听响动,朝瑾便从掌柜处寻了纸笔来。

思来想去老老实实在纸上写上,

“我错了。”

从门缝里塞进屋。

轻飘飘一声落地,连让睡熟了的长鱼姣翻个身的能耐都没有。

朝瑾在外头等半晌依旧没听见声音。

琢磨着又写一句,

“什么都给姣姣,我也给姣姣。”

继续从门缝往里塞。

等呀等的,怎么还是没声儿?

朝瑾再提笔,这一次换了字体。

他生而聪慧,许多事无需刻意学都能领悟一二。

在长鱼姣不知道的地方,他描摹她的字许久。

从那本记载着她对他好奇的蓝色小册子上,一字一句的誊抄。

于是这一次字迹下落,是本该娟秀却透出疏狂的簪花小楷,

“你于红枫深处,不曾向我走来,只我眼中独你一人。”

朝瑾不自觉的笑,回忆他们的初遇。

漫天红枫美得惊人,但他看惯了。

那日多了一人,搭着狐绒,生的清艳。

耳下追着粉色的绒花耳坠,冲淡了她眉目的清冷疏离。

让人觉得,心痒痒。

透着病色很可怜的小狐狸。

在他掌心写下她的名字。

长鱼姣。

朝瑾遇见过许多人,各种稀奇古怪的相见,也不乏精心准备的偶遇。

只有长鱼姣。

叫他迄今忆得起所有的细枝末节。

只有她,静静的站在红枫深处。

是他走向她。

从一开始她就是不一样的。

朝瑾还记得那日落在她发顶的蝴蝶,翠色的,鲜妍美丽的蝶。

待到天光大量,朝瑾干脆让小二搬了桌椅放在长鱼姣门口,写了多少字条他自己也不记得,总之长鱼姣不搭理他他就写,写了往房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