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鱼姣点了点头,便将身子放松倚在轮椅中,脸上的笑意浅淡却带了几分漫不经心的审视,
“此处远无人烟,安公子出现的巧。”
安酒方才还沉浸在终于和长鱼姣搭上话,亲近上的快乐中,不期然下一秒就被严刑拷打。
看着长鱼姣眼底的警惕审视,安酒有些蔫吧,也懒得装,捞过药碗把药饮尽,苦着脸含糊的开口,
“我说真是偶遇,长鱼姑娘信吗?”
木屋中总有几缕光会穿透缝隙照进屋中,便像无数精灵在长鱼姣身旁跳跃,眼下她咬了一颗梅子,眼眸微阖的支着脑袋,宁静美好的安酒不忍再开口。
至梅子失了最初的酸意,长鱼姣才应了声,
“巧合过甚了,安公子。”
半睁的眼眸与安酒无奈的双眼对上,在熟悉的欲哭无泪中,长鱼姣想起了和此人的初遇。
离宫后不久,她和金桔置了驴车,一路悠哉的慢行至齐安城。
入城不久就瞧见一出好戏。
卖身葬父的可怜女子梨花带雨,身前围了许多人,有一声高过一声的,
“我出十两!”
“我出十五两!”
“十五两算什么,本公子出三十两!”
“五十两!小娘子归我了!”
白纸黑字写明了五两银子卖身葬父的可怜女子就这样在一群公子哥儿的哄抬声中,生生将卖身的银子涨到了五十两。
这可不得了,看的一旁围观的人眼红的不行。
长鱼姣和金桔却是相视一笑,
“瞧出来了?”
“五十两可不够。”
那梨花带雨哭着的柔弱月娘,在一锤定音的五十两后,不自觉的皱了眉。
甚至不如旁边围观的百姓激动。
“我猜事情未完。”
金桔平静的开口,手却实诚的摸到了驴车上备着的花生,剥了两颗塞到长鱼姣手中,
“看戏不吃零嘴儿,少一半乐趣。”
长鱼姣哪有这样的经历,如眼下这样静静的作为旁观者看戏都足够新奇。
看着手心里连红色胞衣都被去干净的花生,长鱼姣弯了弯眼,学着金桔的样子将花生抛掷空中,一仰头去接,却叫花生砸了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