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颈间霞色的飘带叫人心生不喜外,长鱼姣这些日子总算被他养出了点好气色。

用不着添胭脂也从白瓷般的肌骨下透出点讨人欢喜的粉。

只还是瘦了些。

瞧着就让人心疼。

猎场离京不远,从北面下山就是旬阳城。

因着猎场之故,旬阳城很是繁华,入夜灯市极为热闹。

朝瑾早便想好要带长鱼姣入旬阳玩一遭。

她说她喜欢热闹。

感受到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长鱼姣忽然转过头,一对白玉剔透的铃兰耳坠在她指尖轻轻摇晃,

“替我戴?”

耳坠入手的瞬间,长鱼姣微凉的指尖划过朝瑾指腹,让朝瑾没来由的恍惚。

他忽然想起了那对玉坠。

在长鱼姣入永宁宫的那日清晨,在长鱼姣说等他下朝的清晨,在乾正宫,勾在他耳上遗失的耳坠。

朝瑾抿了抿唇,他好像忽然就变成了胆小鬼。

替长鱼姣将耳坠带上后,总是想拨弄它,想看它稳稳当当的在长鱼姣耳下。

又莫名觉得有些空虚。

继那对耳坠后,他与姣姣唯一成双成对的手串,也被他亲手毁了。

如今长鱼姣就在他身侧,依偎在落日的金光下,却好像又会瞬间没入冗长的黑夜。

“姣姣,入了旬阳城,去月老祠求一条红绳吧。”

长鱼姣眉眼微怔,看向朝瑾的眼中有一丝惊讶。

朝瑾看起来不像是会求月老保佑的人。

因为长鱼姣的眼神太过惊讶,好像半点没生出过要与他长久的念头。

让朝瑾没来由觉得有点恼,别扭的转过头,

“不愿意就算了。”

语气硬邦邦的,叫长鱼姣觉得有些莫名。

她也没说不去,这人怎么就自己气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