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善心有报总是让人心情放松了些。

往左的禅房里码放着整齐的祈福牌,想在明心观祈福之人花五十文买一道即可写下心中所求。

郁明安提笔沾墨,无需多思便落下“平安”二字。

文桐在一旁见了不由得笑道,

“公子年年岁岁所求,怎都是平安。”

郁明安吹了吹祈福牌上未干的墨迹,笑着透过春雨望向京都的方向。

自他游学归家后,每回出门母亲都要为他求平安。

一心想要施展抱负的父亲也并不如幼时一般,耳提面命要他争气长进,转而告诉他,要照顾幼妹,看顾自己平安。

也是怪事。

从前被父亲天天发怒压着读书,他总是不开窍,但游学归家后,父亲不再强逼他,反倒叫他有了心得。

总算没给郁家丢脸在二十二岁那年科考,以探花之姿得以入朝为官。

文桐撑着伞,郁明安拿着祈福牌折返祈福树下,抬手一抛,却忽有狂风而起。

一阵碰撞声后,写有平安二字的祈福牌摔落在地,与此同时,传来小道童焦急的呼喊声,

“哎,二公子的画!”

郁明安下意识回身看去,却正好将一副未上色的肖像画揽在臂弯,目光无意识的下落,却在霎时如遭雷击般立在原地。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武安王回来了!”

太后悠闲自得的神态猛的一僵。

次子经年未见的思念浪潮般涌上心头。

勒紧缰绳如箭一般冲出深林。

刚至开阔之处,尚来不多问,太后就一眼看到了不远处的背影。

马蹄奔跑至缓行的声音让朝玄风转过头,对上太后含泪的双目时,看似冷淡的无所谓,实则垂在身侧的手狠狠攥紧。

七年。

朝玄风的身形消瘦了许多,他的皮肤也变得更加黝黑,原本就深沉内敛的眼神,此刻更增添了几分阴沉沉的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