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鱼信深吸一口气,克制住右手因为惊惧回忆而不停颤动的手,清正平和的气质第一次展现出如长鱼野一般的疯狂,
“不足够,温宁晚,温宁昭,他们兄妹都是踩着曦儿的骨血上位,只有温宁晚受到应有的惩罚 ,不足够!”
小主,
长鱼姣并不惊讶长鱼信的态度转变。
她看的清,看似温吞收敛年少时锋芒的长鱼信,心中始终被仇恨裹挟。
但同时他又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收敛年少成名的锋芒,转走商道。
撑起一家开销。
上敬父亲,下守幼弟。
真正是如他所言,人活于世,不仅为己。
如果不是他要将这份坚持强加在旁人身上,长鱼姣倒也能赞他一声不容易。
“长鱼信,若你另有所求,那便,求我吧。”
长鱼姣姝丽的眉眼毫不掩饰其心中野心,平静中带着笃定的看向穷途末路的长鱼信。
最开始故意在朝瑾面前区别开对长鱼信长鱼野的态度。
她就在算计长鱼信的忍耐力。
在多年的承担责任中,长鱼信已经习惯了做承担者,如此让他变成受惠之人,对他而言反而是一种折磨。
害死长鱼曦的是温宁晚,可温宁晚和温宁昭兄妹早就是相辅相成。
斩草除根,是聪明人都懂的道理。
只要他动了扳倒温宁昭之心。
从此,她和长鱼家的地位便彻底对换。
由她布局,由她执棋。
她予生杀,予恩荣。
长鱼信垂眸看了长鱼姣许久。
多年煎熬,父亲屡次政绩不过,无法升迁。
长鱼野如今投身禁军,性子张狂,会否得罪高官经历他所经历的磨难?
幼妹惨死,仇人近在眼前,他如何能只满足于温宁晚这个毒妇之死。
京都勾结官匪的是谁。
打断他的右手,以此警告他的人又是谁。
生者亡者。
长鱼信肩头始终扛着两座大山。
无论哪一座山,都在他们决定收养长鱼姣,利用她入宫复仇的那一天起,都逼迫着长鱼信无法继续龟缩在濮阳。
以他之能,凭什么,胜不过温宁昭!
长鱼信背脊挺直如青松,一直以来强行压抑出的温吞褪尽,在这个年方二十二的青年身上,终于展现出如长鱼野一般的锋芒利刃。
青衫撩开,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的繁华盛景处,长鱼信拱手作揖,清朗的声音不重却带着无比决然之心,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信,恳请姣妹,扶信直上青云,从此往后,只要能护长鱼家,信,但凭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