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长鱼姣是其中之最。

并不只是这份无所畏惧的坦荡野心,张牙舞爪的流于表面。

也不似道貌岸然的许多人,就是虚荣心炽盛,偏要为自己寻一层为家族,微旁人不得不争的皮。

长鱼姣是不同的,她的所有野心,光明坦荡,带着与生俱来的骄矜和理所应当的倨傲。

如暗藏冰层下的熔岩,无时不刻都在喷薄出令人胆颤的野望,却又不让人轻易察觉。

朝瑾甚至想,若长鱼姣当真有心瞒他欺他,要在他跟前演戏,藏住心中的野望,也许并不是什么难事。

御笔搁落的轻响将朝瑾的欣赏的思绪拉回,看向长鱼姣写下的内容,不由得逸出一声轻笑。

只见其上书:

玉贵仪恭谨谦和,恪守礼仪本分,特赐封号“谨”。

林顺容玉心玲珑,善解人意,特赐封号“玉”。

朝瑾点了点那个谨字,想起玉贵仪开口祖宗规矩,闭口大雍祖制,木讷的哪里像个后妃,分明比前朝的言官还要古板。

讽刺的事,这位开口闭口规矩礼仪的玉贵仪,实则自己的规矩做的并不好。

朱笔在“谨”字上一圈,朝瑾微微摇头,

“朕倒觉得,讷之一字,更适合她。”

讷,木讷?

长鱼姣眼底泛出几分笑意,论如何羞辱人,还得看朝瑾。

复又点了点林顺容的名字,

“她的封号可不许改。”

拿玉贵仪从前的封号赐予林顺容,一气儿恶心了两个人。

可不等轻易让朝瑾改了,她还想看林顺容成了玉顺容,还如何做那墙头草,两边倒。

长鱼姣并不掩饰自己的坏心和想看好戏的狭促,真是活脱脱一只使坏又娇俏的小狐儿。

飞扬的狐狸眼眼波流转间,让朝瑾近乎贪婪的想看她一直在自己跟前鲜活。

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纵容,朝瑾再度抬手揉了揉长鱼姣脑袋,

“赐了封号便是提了半阶,如此不好,朕贬她们的位,再让姣姣赐下封号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