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春宫东边的行云轩繁花依旧簇拥吗,却因为许贵人被贬而显出几分空落,正殿与西侧并无人居住。
往常不觉,如今圣驾缓行,朝瑾不免生出几分,携芳阁狭小僻静之感。
念头一闪而过,朝瑾看见守在门口的白露等人时眉心皱起,
“朕不是吩咐,过半个时辰将珍嫔叫起用膳?”
朝瑾自觉昨日荒唐,连晚膳都没让人用上就折腾了一宿。
今晨刻意体贴了一回,叮嘱过宫人,如今看白露手中端着托盘,其上是一碗只留余温未动半口的牛乳燕窝,不由生出几分不满。
尤其里头还传出断断续续,细微到让人觉得是错觉的轻吟。
“回皇上,商陆正在里头替小主松泛筋骨。”
白露声音中也带着着急,早上就曹珠进屋了一趟,其后又让商陆入内按摩,之后怎么也不肯让旁人进去,别说用膳了,昨夜至今她连小主的面都没见上!
福至心灵,朝瑾想起长鱼姣一贯面皮薄,屋中又是那般情景......
不自然的轻咳一声,自己端了那碗牛乳燕窝推门入内。
跌落在地的芙青床幔本是清雅之色,交叠着零落的红绸白裳和床榻上落下的一角锦被,无声的昭示着昨夜如何荒唐。
朝瑾俯身将一地凌乱草草拾起扔到一旁的圈椅中,端着牛乳燕窝在床边坐下,示意商陆退下。
长鱼姣阖着眼,俯趴在软枕上,泛红可怜的眼尾不安的合拢。
朝瑾从袖中取出七香嫩容散。
林顺容想送到携芳阁的玉雪霜是难得的佳品,朝瑾掌中的这瓶七香嫩容散则是太后独用的秘药。
不仅能散化长鱼姣身上留下的暧昧红痕,更能与平日养身。
阖宫上下除了长鱼姣,唯有慈宁宫有此物。
朝瑾这一瓶,咳,还是让白榆先从慈宁宫“借”来的。
将其在掌心揉化,估摸着力道小心的往长鱼姣雪肤上的红痕落下。
粗粝滚烫的掌心将长鱼姣从迷蒙的眷懒中烫醒,发现是朝瑾回来给自己上药,长鱼姣下意识翻身,一把扯过锦被把自己遮了个严实。
朝瑾抵唇轻轻咳了一声,
“姣姣乖,朕先替你上药。”
长鱼姣埋在被中的小脸不由的涨红,她不仅是为着昨夜荒唐如今羞怯不想见朝瑾,而是......
朝瑾见长鱼姣不言语不动作,等不及他伸手将蒙住长鱼姣的锦被掀开,一颗圆滚滚的鸡蛋先从榻间咕噜噜的滚落。
小主,
蛋壳落地碎裂的声音伴随着锦被里的一声沙哑轻呼,让朝瑾脑袋犯懵半晌。
“姣姣想吃,鸡蛋?”
朝瑾的问题让长鱼姣气闷的掀开被子,眉眼春情未散带着淡淡倦意,哭红发肿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瞪着朝瑾。
这一眼让朝瑾瞬间明白了,那鸡蛋不是用来吃的,是用来消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