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笑出声,怕彻底惹恼了长鱼姣,却到底在高声吩咐中透出几点笑意,

“白榆,取两枚鸡蛋来。”

“混蛋。”

哭吟沙哑的嗓音软绵绵的毫无杀伤力,骂人的话跟撒娇没甚区别。

朝瑾笑意不止,桃花眼泛着潋滟柔光,

“好好好,朕混蛋,罚朕伺候珍嫔用膳,上药,戴罪立功可好?”

珍嫔?

长鱼姣脸上浮现一抹茫然,她不是珍小媛吗?

朝瑾看她这样便知门外那几个宫女压根是什么也没做成。

很有些嫌弃长鱼姣维护的蠢笨宫女。

伸手捏了捏长鱼姣挺翘的鼻尖,朝瑾的声音低沉,带着莫名蛊人的温柔,

“无轿撵,朕忧姣姣体弱。”

霎时薄红飞漫,本就酸软的腰肢越发生出难耐。

朝瑾这人好不要脸,他自己折腾的没有分寸,反倒怪她体弱!

连个眼神也欠奉,长鱼姣一把拉过锦被又把自己当鹌鹑埋了起来。

她可以在大部分情况下保持清明,唯有情欲让她实在惶恐。

昨夜飘如浮木,理智尽失的灭顶欢愉,至此还让她心有余悸。

她怕极了这样不受控的自己,连带着半点不想看见朝瑾。

尤其这人还恬不知耻的笑话她!

朝瑾看长鱼姣像只炸毛小兽一般,也犯了难。

原意中,他本想着侍寝后晋长鱼姣为良媛,以示恩宠。

直到今晨御辇起轿时,朝瑾忽然想起,嫔位方可乘轿。

一想到早上软乎乎偎在他怀里啜泣颤栗的小狐儿,他哪里舍得让她无轿可乘,索性又提了一阶,封她为珍嫔。

如此贴心是朝瑾从未有过,本还想这借此向长鱼姣讨个谢礼,眼下一张嘴又把人惹恼了。

明知长鱼姣脸皮薄,他怎么就管不着自己这张嘴呢?

微妙的寂静中,长鱼姣埋在被中,浅薄的呼吸不畅下总算寻回了惯来的冷静。

狠狠揪紧被子告诉自己要习惯,男欢女爱本属寻常,食色性也天性如此。

半晌才将一双眼小心的探出锦被,微哑的声音带着从前少有的软和,

“栀子花是你随意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