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花团锦簇的行云轩,推开携芳阁的门。

入目是满地堆叠的落叶,院中一颗半死不活的柿子树萧条的很,疏疏落落的缀着几颗泛青果子,摇摇欲坠,愣是不见半点红。

白榆知道不受宠的后妃日子不好过,也猜到长鱼小主的位份,身处环境好不到哪儿去,可真见了,依旧叫他惊心。

长鱼姣看着白榆眼中写满的荒唐,唇角的弧度悄悄抬了点。

过分宽大的属于天子的披风,随着长鱼姣轻缓的步调,一寸一寸碾过落叶,及至阁前,长鱼姣才转身。

疏淡的面容挂上了为难,清冷的眉眼染出的一点愁绪,在这样凋零的庭院中,白榆只觉得惋惜。

皇上最是惜花,此情此景该叫皇上瞧见才好。

落座慈宁宫的朝瑾倒真在想长鱼姣。

不为其他,只为饮茶时,嗅见一阵不寻常的香。

清清冷冷的融在龙涎香中,是他从不曾闻见过的味道。

追寻着发现,香味从他指尖传来。

朝瑾捻了捻手指,今日一切寻常,独独,牵过长鱼姣的手。

又是一声笑,惹来了太后的目光,保养得当的面容十分慈和,

“瞧着皇儿有喜事?”

朝瑾抬头,笑意越深,

“儿臣见母后越发年轻,喜不自胜。”

说着剥了瓣桔子送入口中,

“母后宫中,桔子都甜。”

朝瑾生的极好,面如冠玉,体态风流,是太后三子中最出众的那一个。

尤其一双眼,先皇在时曾戏称,有朝瑾在,那些个探花郎都成了将就。

如今他浅笑着夸她年轻,太后乐陶陶的大手一挥,命元若给朝瑾装了一大框桔子,叫他带回乾正宫。

朝瑾怪模怪样的拱手谢恩,逗的太后更是愉悦。

直到朝瑾独自离开,才半阖眼眸扫了玉贵仪一眼。

元若姑姑收了笑,行至玉贵仪身边,

“贵仪小主,老奴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