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受为自己那时的无能买单。但这个张瑞斯,就是杀死我的凶手。”
下意识想摩挲剑柄,却摸了个空,张北继续问:
“他死了吗?”
张瑞乙肯定点头:
“死了。”
听到这个回答,张北其实有点意外。
张瑞乙自己也就活了几十岁,这说明那人死的相当早。
可本家人本就不算很多,即使家族把死因归结到这人身上,算他罪大恶极,也得先拿身体和寿命赎罪。最有动机的是二哥,但二哥那时还想继续出门追查,绝不可能在那种时刻直接把人干掉。
再之后,大哥二哥死光了,更不可能再活过来替他这个蠢弟弟干掉这人。
于是他多问了一句:“谁杀的?”
“我。”
张北深深看了眼张瑞乙,明白他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事情了。
“他为什么会在那时恰好下到地牢,想要拷问甚至杀我?”
他确信,对方不留任何余地的死死捂住他嘴时,必然有那么一瞬间,想他永远闭嘴。
“因为,他以为您撞见了,他私自与外族勾结一事……。”
张瑞乙又解释了一会,张北听明白了这个似乎更可笑的缘由的经过。
张瑞斯,作为岁数较长的瑞字辈族人,早已过了放野的年纪,在认为自己并没有出头天赋,也难以再挤进最势大的张瑞桐核心派系内部后,选择了追随在另一名有意争选族长之位的张家人身后。
在执行家族任务之余,他努力为其鞍前马后,妄图在暗中悄悄发育,等有朝一日,可以抓住某个可能的机会,增加扳倒张瑞桐的可能,然后累积优势,帮助对方成功跨过张瑞桐上位。
只是私下培养势力这件事本身,就需要大量资源。
张家基本是集中分配制,哪怕家族本身再富,家族向下划分的东西也是都有定数的。
那时一切都已经在逐渐倾向张瑞桐那位少族长。
所有试图与之相争者都压力很大。
作为不是主流看好对象的继承人,他们想暗中收拢苗子,培植一定势力在张家的辈分换届中占有一席之地,除了手段通天,就只可能想办法向外谋取,尝试弯道超车。
所以,张瑞斯在纠结犹豫再三后,趁着任务时机,背着家族,私自收服了两个外界势力,为自己供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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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张北,在他还没有记忆复苏前,他仍是那个每日忙于训练的十岁张家孩子。
从白天到黑夜,上课打磨和自我打磨交替进行,在正式经历放野前,几乎不会存在真正的睡眠时光。
所以也已近乎孤僻的他,同样会在族地附近,找一个安静无人的僻静地点,进行自我习练。
这两人照理本不该有多少交集,可就在张北死前的二日前……,他新选择的地点,恰好与张瑞斯冒险与可以通向外界的一分家人进行联络传讯的地点相临近。
就在张瑞斯和接头人准备分散离开时,恰好发现了张北训练离开时的痕迹。
张胜连那时威势依旧,两人自然也认出了他。
私联外族若是被上报,在张家本家同样算重罪。
于是当分家那人轻声问:“这人是谁?他会不会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上报?”时,张瑞斯就已经有些慌了。
因为张北的哥哥就是张胜连。
张胜连凶名在外,这种吃里扒外一样的事,一旦被抓出来,他和他背后的主子,都会彻底完蛋。
想到一切都将为此付之东流,张瑞斯焦虑至极。
就在他心中本就惶惶时,两天后,张北忽然被张胜连带走审问。
没人知道张北和张胜年说了什么。
也没人知道张北为什么忽然被自己哥哥关了起来。
偏偏,也没立刻剥脱张北的一系列身份,也没定案,似乎张北犯的事情跟张北本人关系也没那么大。
那就是跟别人有关了,可是跟谁有关呢?
张瑞斯慌了。
跟他接头的也慌了,因为他和张瑞斯是相互利用,他另有更见不得光,替其他人了解张家内部情况的任务在身。
他自信能糊弄过张瑞斯,却不敢真的站在张胜连面前。
在对方怂恿下,张瑞斯下意识想去查,可张胜连人就在里面,没人敢有丝毫小动作。
他们只敢躲在附近,直到张胜连面沉如水的离开,匆匆去迎接忽然归来的族长。
“他肯定被拷问出了很多事。会不会有关于我们的?我们要不要……赶紧收拾一下首尾,抓机会去问问?”
“主管既然已经离开去迎接族长,就不会再审第二遍。如果我们其实没暴露,只要再临时催眠掉这一段,就不会有事了。还能从那小子嘴里白得一些情报。反正不会更坏了。”
张瑞斯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