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不可!”
兄弟俩对视一眼,这才齐刷刷往“回声”的来处看去。
只见军帐后门,又掀帘子走进来个人,于子礼一袭严谨的大袖襦衫,头戴远游冠。
瞧清楚来人后,宇文直眼神藐视道,
“你不是在帐外监管那几个齐人吗?怎么来中军都不通禀一声?你既能为旧主求情,只怕也能为旧主弑君吧?”
于子礼拱手作揖,躬身行礼道:
“方才华胥女帝跟齐人汇合,就要离开,我们本欲阻拦,尉迟迥唯恐误伤其女,便派兵让人给她们放行了。”
宇文直听罢,直咬后槽牙痛恨道:
“尉迟迥仗着自己有府兵,听调不听宣,本公烦他很久了,此次在中军面前都敢如此放肆,真该连他和华胥女帝一起灭了!”
他话音一落,便收到了来自身侧,自家天子皇兄冷厉的目光。
于子礼瞄见陛下那不悦的眼神,顿时心领神会,冲卫国公不卑不亢地反驳:
“卫国公口口声声要灭华胥女帝,不会以为元家没兵吧?元家自五胡乱华,开鲜卑入主中原之基业以来!那可是由汉人盖章认证的,继承了华夏正统,即便现在皇族被拉下马,毕竟也做了二百余年的世家大族,而今拓跋元氏哪房哪个郡望的后人,不是拥田万顷,阡陌相连,庄户无数?”
说着,他微眯狭眼,目光看向鲜卑天子。此时的宇文怀璧已转身坐到将军椅上,状似无意,余光却总瞥向于子礼的方向。
于子礼继续说着,“拓跋元氏的影响力甚至能威震江南,远慑西域,再不济退回敕勒川阴山下,仍旧是那匹北境孤狼。”
宇文直冷笑,“元家不过是亡国奴,败军之将,一群祈求我宇文家俸禄供养的废物罢了,你就算想拿旧主威吓我宇文家族,也要说点儿贴合实际的吧?”
“元家是废材多,但绝非全是废材,卫国公信不信,现在但凡哪国敢折损她这个,当世最显眼的元家后人!元家几个老辈的一出头,散布天下的元家人一集结,随随便便都能拉起数千军队?再加上各国各行的亲朋外戚,门生故吏和军队中的嫡系,一声号令,就有数万大军追随在元家旗帜下。”
宇文直不以为意,“庸才!本公看你是元家驸马还没当够吧?净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元家再有势力,现如今还不是如骡马一般,要受本公驱使?”
他藐了一眼坐在将军桌后头的天子,傲然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