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延宗天生一双勾人含情的桃花眼,眼下两条卧蚕跟肉虫子似的,不笑的时候都笑吟吟的喜人,平时也鲜有冷脸的时候。
此刻竟然罕有的严肃,目光凝重地盯住她,语气质问:
“倘若他以后把矛头对准我,或是我跟他一起被贼人挟持让你二选一,你会救他还是救我?”
“救你。”
“都不犹豫吗?”
元无忧略微沉吟,如实相告:
“他如果被绑一定是故意的,他那种人看似沉默寡言,实则机关算尽,永远都有万全之策,怎会让自己置身于没有后路的险境呢?而你除了我,没别的牵挂和后路。”
高延宗自己给她出的送命题,倒被她这样耿直的、甚至不够深情的分析回答,给感动的心头一阵热乎。
“说一句偏爱我能死啊?你说,你到底爱不爱我?”
元无忧虽不能理解,他为何突然纠结起这个了,脸上还是揉出个笑来,
“我当然爱你呀,我天天晚上都想爱你。”
从前那么道貌岸然的华胥女帝,如今在人前装也不装了,总是故意用下流话羞臊他,把高延宗听得老脸一红,细手攥拳,轻轻锤了她肩头一下,哼道,“禽兽!”
眼看俩人又要黏糊,而周围沿路监管的府兵们,都开始交头接耳看热闹了,冯令心赶忙在另一边拉住元无忧的护腕:
“姐!你先别受这个男狐狸蛊惑了,咱们返程要紧啊!”
——与此同时,周国中军帐内。
听罢弟弟这番非要对华胥女帝不利的话,鲜卑天子一拂大袖,厉声喝叱:
“不可!”
天子话音刚落,便听身后突然传出一声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