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他的生死在衡安帝面前,不过是一念之间,所以对他的这些心机,自是不在意。
可若是他母亲是晟北摄政皇后的“胞妹”,那情形可就大不一样,他的身份立即就会从罪臣之子,变成尊贵的摄政皇后的侄儿,依着哥哥在晟北的权势,王爷不成,一个郡王侯爵的身份定是跑不了。
最重要的一点,若是晟北有异心,许好处,借此教唆他盗取大黎机密,谁也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动心,所以,衡安帝怎会允许一个连对父亲都下的了手的人,待在他寄予厚望的太子身边。
之所以现在还未他动手,一是顾及了阿辞,毕竟阿辞对他的宠爱有目共睹,衡安帝并不想因为一个别国之人,同阿辞有了隔阂。
这二,自是为了看他的表现,若是发觉他有一点不对,只怕他今日难逃一死,纵使阿辞恨他。
理顺了一切,祈南言心中也有了想法,嘴角勾起一抹悠然笑意,“父皇可愿同儿臣打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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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安帝是不知道他这好儿媳在想什么,但不妨碍他顺了祈南言的意,“哦,打什么赌。”
“就赌儿臣对阿辞的爱,够不够让我替大黎夺回荆丘的兵权以及长芜三洲。”
闻言,莫慕辞瞬间伸出的手,又默默撤回,他明白,若是阿言没有把握,断然不会说出这番话。
可荆丘的兵权也就罢了,长芜三洲自打百年前大黎与晟北一战惨败,便划分给了晟北,这么多年,历代帝王,为了长芜三洲费尽了心血,最终都是带着不甘闭眼。
就连他父皇亦是一样,对比荆丘,长芜三洲才是重中之重,阿言的赌注不可谓不大,大到他的父皇没有任何理由不去赌一把。
若赢,长芜三洲与荆丘兵权归,若输,亦不损失什么。
衡安帝确实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但空口白牙谁都会说,没点实际的东西,衡安帝亦不会信。
“你说拿便拿,你让朕如何信你?”
“总不能凭你上下嘴皮子一碰,要知道,荆丘本就是大黎对晟北的防线,若是你去,朕岂不是放虎归山,还给它分肉?”
双方神情皆是从容不迫,无形的气势却在厮杀,压制对方。
祈南言不疾不徐的抛出最后一个点,“父皇应当知道,我身中双生子蛊,且下蛊的蛊师至今不明,”
“也就代表,我的命掌握在母蛊手中,母蛊动,我必痛,若是母蛊死亡,我亦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