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夜的寒风与大雪,在天色破晓时,雨雪总算止住,不再和冬日的冷风狼狈为奸。
地上没过膝盖的白雪,到了下午已然消融了大半。
太阳藏在阴云中,看不出是什么态度——它似乎既想要让自己的暖阳融化冰雪,又因为阴云的遮挡而犹豫不决。
昨夜突如其来的暴雪,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东傀人之前在安营扎寨时,显然是没料到,有一天会遇到这么强烈的风雪。
一夜过去,东傀军营里大半的军帐都遭到了破坏。
在和漆渠和庆魏起了冲突之后,漆采唳最终还是被庆族人带走,等待处置。
因为漆采唳住在了庆族人的军帐里,倒是在机缘巧合之下,让他躲过了风雪的摧残。
“粪球,别睡了!”庆代一巴掌扇到了漆采唳脸上,发出了“啪!”地一声脆响。
被吊了一夜的漆采唳,本就满肚子怒火。庆代的巴掌虽然没有直接把漆采唳的鼻血打出来,却也是不轻了。
漆采唳抬起头看向庆代,见他没穿铠甲,只穿了一身厚冬衣,有一丝狠戾从眼底一闪而过。
“没穿铠甲啊。”漆采唳声音极小地说道。
庆代不知是为了警告漆采唳,还是想听清漆采唳在说什么,向前又走了一步,喊道:“粪球小声逼逼什么!”
看见庆代又离自己近了些,漆采唳低下头,阴狠地笑了。他抬起右脚,使劲全力踢在了庆代的裆部。
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了庆代的大脑,庆代的面皮狠狠一抽,捂着裆,疲软着倒在了地上。
他在地上反复翻滚着,身体因为疼痛而卷成了圈。
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地、滚落到地上,庆代表情狰狞,死死咬着下唇想要说些什么。
嘴唇被咬烂,可别说是发出声,庆代现在就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他无声的在地上嘶吼着、挣扎着。
臃肿的冬衣,再配上他扭动的姿势,让庆代看起来,活像一只肉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