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掌柜很忌惮那名画师,殿下面前,罗大掌柜大概有所隐瞒。”冷云卿眼眸中有微妙的埋怨意味。
“我向来最信任罗逸笙,你说这番话,目的何在?”李嬅蹙眉问。
“殿下,我如此说,绝非是挑拨离间,殿下应当明白我不是这种人。我坦白,完全是出于朋友的立场。我一个郎中,殿下所要谋的大事,我几乎帮不上什么忙,但我总觉得冥冥之中,殿下与秦二公子缘分未尽。”冷云卿说。
“难道罗逸笙早就查到秦子城的下落了?连你也知道?”李嬅问。
“殿下以为,那名画师是谁人?”冷云卿说。
李嬅起身,没有立即接话,冷云卿也站起身来。
冷云卿怜惜地看着李嬅发间的凤凰银簪,“殿下接触过那位画师,心里早就有答案了,对不对?其实,罗掌柜从来没有正面告诉我他知道秦二公子的下落。许久前的一个夜晚,我去罗宅替罗掌柜换药,他拿出一支有血迹的簪子,问我是否有法子清洗干净,血迹已深入木簪之中,很难清洗干净了,我把簪子还给罗掌柜,问罗掌柜簪子是哪来的,罗掌柜无意中说起金吾卫中有个人极有可能清楚秦子城的下落。那时,罗掌柜只是怀疑,还没打听到确切消息,今日,罗掌柜去我的医馆抓药,他质问我,秦二公子的所在,是不是从我嘴里露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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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逸笙”
李嬅缓慢地念了一遍罗逸笙的名字,便静默无言,冷云卿接着说:“我没有罗掌柜那样神通广大的本事,消息闭塞,但如何细细观察一个人的五官与神态,是我成为医者后形成的本能。想来,如果那画师与秦二公子并无半分关系,罗掌柜也不会那般。”
“罗逸笙不希望我接触那位木画师。”李嬅喃喃自语,声音低沉。
“罗掌柜忠于殿下,他那么做,是他选择了一种他认为对殿下有益的做法,或许他觉得,如果殿下与那位木画师接触,会造成恶劣后果。罗掌柜行事有他的道理,我无心评判对错,我不是刻意要同他作对,我更不知道我今日同殿下说这些话,是对是错,但我就是想说。”
冷云卿语调真挚,李嬅转回身望着冷云卿,依旧缄默。
冷云卿接着说:“我与那位木画师,有过正儿八经的接触,这件事要早于罗掌柜拿玉兰木簪给我看。林大人为民间制私币之事拜访司徒大人,我正好在司徒府,那日,木画师跟在林大人身边。木画师说有个疑难杂症要请教我,我便与他单独叙话。他坦白他的确跟踪过我,还说他并无恶意,他问我殿下是否安好,他是在意殿下的。当日,我只道此人实在可疑,而今想来,事出有因。”
“云卿,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的思绪很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李嬅抓着长袖,神色落寞地说。
“殿下,我不知道你见那位画师时究竟是怎样的情形,作为你的朋友,我希望你能与秦二公子解开误会,再续前缘。你们心里明明都还有彼此,有误会,就定要解开,别留下遗憾。”冷云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地,比任何时候都正经、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