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作为医者,我既然知道你曾吃过苦,留下了病根,这一趟,我应当为你诊脉。作为你的朋友,你有烦心事,我就无法冷眼旁观,无法不关心。”
冷云卿说着话便打开药箱,李嬅无奈地笑了笑。
李嬅将桌上的茶具推到另一侧,腾出一片地方,“我好得很,没你想的那般脆弱。”
冷云卿准备好脉枕与诊脉的帕子,李嬅心有犹豫不伸手,冷云卿认真地用眼神表达他希望李嬅配合,李嬅含笑嗟叹一声,才敛起衣袖,露出白净纤瘦的手腕。
“殿下夜里多梦,常常失眠惊悸,这便是体质不好的缘故了。”聚精会神听完脉象后,冷云卿对李嬅说。
“谁说我体质不好,我常常强身健体,体质比常人强上百倍。”李嬅收回双手,玩笑似地回答,冷云卿微嗔,“大意不得,医术上,殿下得听医嘱。”
“是是是,冷先生的话,我不敢不听。”李嬅笑道。
“我再开两副安神养血的方子,殿下记得按时服药。无论有天大的事,入睡前丢开一边,不要去想。”冷云卿说。
“是是是,先生的草药中加些有甜味的东西,我便按时服药。”李嬅笑答。
“我一诊脉,什么都诊出来了,究竟为何事烦忧,愁得睡不着,殿下可该说说了吧。”
李嬅没打算与冷云卿说她的心事,试图嬉皮笑脸糊弄过去,冷云卿收起脉枕后,又折回最初的话题。
“好个冷郎中,冷先生,我就不该让你诊脉。”
李嬅一手支在桌面上,手纸抵住额头,“令我失眠的事,大大小小,乱如麻,一件件细说,说个几天几夜也说不完。”
“就说今日之事,就说从林府来到画师离开公主府之后,令殿下忧愁之事。”冷云卿说。
“你怎知我见了林府的画师?”李嬅惊诧地坐正。
“齐统领赶到前,罗大掌柜也去过冷氏医馆。”冷云卿说。
李嬅不解,“罗逸笙?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