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从身子暖到了内心,只是……脑海里,还有支离破碎的回忆,响彻的赶尽杀绝的声音,还有一地的陈尸。
好像,死了很多,与自己有关的人。
她不自觉地揪紧了南宫彦的衣襟。
“醒了?”南宫彦停下脚步,歪着头看她,“可有哪里不舒服?”
倾城摇摇头,将头埋在南宫彦的颈窝。
小主,
南宫彦试探性地问:“可是吓到了?”
倾城摇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
“现在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再往前,我们便回宫去了。”南宫彦将她往上托了托,“到时候给你准备些热汤热菜,再备一壶好酒,给你压压惊。”
“嗯。”倾城圈紧了南宫彦的脖颈。
沉默寡言的倾城,让他心疼不已。
这个女人,还是跟在顶天寨那时候一样,平时威武万方,动不动就用暴力解决问题。
可真当自己心里难过的时候,就是闷一壶酒,再砸了。
就譬如她痛恨背叛,但屠杀起叛徒一手一个、见血封喉毫不手软。
他甚至,这么久都没有见她流过一滴眼泪。
而当下,便是她心里难过的模样。
她若不愿说,他也不揪着问。
此时此刻,陪着她寸步不离,逗她开心便是。
这是他在顶天寨开始,陪伴她的方式。
“没想到——”南宫彦继续背着她往前走去,突然语调拖长,“天不怕地不怕的倾城,也会有怕的时候,怕的时候,其实也挺可爱的。”
话音刚落,他忽然觉得后颈重重一击,然后脖颈一勒差点喘不过气……
倾城狠狠地勒着他的脖子:“你要是敢跟旁人说我害怕这种小场面,我就把你挂在网兜里吊起来,然后对着你一顿放箭!”
其实,倾城重新打起精神了,有力气跟他较劲顶嘴了,南宫彦心里是欣喜若狂的……
就是这……
确实用力过猛,差点一口气没回过来。
南宫彦直接脸一白,单膝跪在地上。
倾城连忙从他背上下来,紧张地扶住他的肩:
“大彦,大彦!”
“大彦,你不会真的这么弱吧?我不是故意的……”
“我又忘记你一身是伤了。”
南宫彦半睁一只眼,看她已经全无之前的阴郁,眉眼之间尽是对他的关切,十分得意,便索性捂住自己的胸口:“倾城……我……咳咳咳。”
“大彦,我在我在,我应该怎么做?”倾城拍了拍他的后背,“或者,你现在想做什么,喝水吗?还是我背你回去?”
南宫彦颤抖地抓起她的手:“我现在做什么都可以么?咳咳咳。”
“这个自然,你只管说,我可以背……”
倾城话音未落,南宫彦直起身子,迅速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倾城被亲懵了。
转头看去,只见南宫彦活动了一下筋骨:“果然灵丹妙药,”
倾城:“……??!!大彦,你又装弱,你混蛋!!!”
一拳打过来,被南宫彦接在怀里顺势一拉,倾城直接被拽至他的怀里。
她看见他的眼睛,像极了繁星满布的夜空。
南宫彦勾起嘴角:“你说的,我现在做什么都可以,我想做的事情可还没做完,本皇子可还要——”
他将语调拉长,轻轻吻着她的额头,说了一句:“还要,以身相许。”
南宫彦的吻很轻,软软地触碰她的额头、眼角、脸颊,没有欲,没有占有,油然而生的小心翼翼的怜惜与珍视。
仿佛多沾染一些与情欲相关的思绪,就会亵渎了那句【以身相许】的庄重。
正当南宫彦要吻上她的唇角时,被倾城迅速一手挡住。
她昂着头,傲娇而狂妄:“刚刚是答应你做什么都可以,所以你亲我脸了,事,也就做完了。”
南宫彦:“……??!!”
他连忙抓起她的手:“要不,你再揍我一拳?”
“你有病啊!”倾城抓起地上的草叶就往他身上扔。
南宫彦又故意咳嗽了好几声:“本皇子是有病,病得可重可重了,需要——”
倾城笑着接话:“需要人贴身照顾是吧?不是我说你,你能不能换个理由?”
两人默契相视一笑,四目相对,情绪翻涌。
南宫彦握着她的后颈,闭着眼睛慢慢凑近……
倾城也不闪躲,闭上眼睛,等待他的到来。
正如她莫名其妙醒来的一片空白里,映入眼帘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