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软骨散、无力挣扎逃脱的南宫彦,设想了很多逃跑的方式。
他想着,待拜堂的时候想必是要解开麻绳的,可以趁着于倾城披着红盖头,在夫妻对拜,两人距离拉近时,就用红绸把她捆起来。擒贼先擒王,只要成功挟持寨主,她的弟兄们自然会放他出寨。
如此这番,定然可以成功逃脱。
然而,事实上,于倾城并没有安排拜堂这种繁琐的环节。
一群人黑压压突然冲了进来,在房间的门窗娴熟地贴喜字,挂红绸,在桌子上摆放一对红烛和许多好酒小菜。
也是,第三次做了,能不熟吗?
估计物资都是循环再利用的。
正当南宫彦吐槽之间,一群人上来,七手八脚把他手脚上的麻绳解了,拽着他坐到了床沿,然后!给他披上了红盖头!!!
胡闹!
南宫彦一手扯下盖头,那群人已经出了房门,并且把门反锁……
南宫彦抓着红盖头的手都在颤抖……这辈子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经历这种事情。
一想到待会儿那女山贼头子破门而入,仗势欺人,自己又无力反抗,只能任由她推倒在床榻为所欲为。
撕衣袍,掐脖子,欺身而上,一气呵成。
纵然于倾城是好看的,可当这事演变成了霸王硬上弓,想起来就一点也不曼妙了。
此时此刻,南宫彦只觉得头皮发麻,手上盖头的颜色红得更加讽刺,想也不想就嫌弃地往门外丢去……
不偏不倚,就扔进了于倾城的怀里。
“大彦倒是心急,自己就把盖头掀了。”于倾城把盖头往桌上随手一搭,“这还是我新买的,大郎二郎都没有这个待遇,最近才听说——你们寻常人家,洞房花烛夜,都得掀盖头。”
“红盖头是女子盖的,我堂堂七尺男子,如何盖得?”南宫彦背手而站,他站起来可要比于倾城高出一个头,气势上,下意识就要压她一头。
他要让于倾城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委身是不可能的,今夜他定要守住自己的“清白之身”!
虽然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他自己都觉得诡异。
他还是低估了于倾城对“威逼”和“暗示”的理解能力。眼前这个慵懒的女人,并没有因为他说话大声、语气威严就面露难色,只是自顾自走到房间的正中。
“哪来那么多男子女子的破规矩。既然是我娶的郎君,自然盖得。”于倾城坐在桌前,拿起酒壶,“过来,陪我喝酒。”
也是,这洞房花烛夜理应喝酒,南宫彦也盘腿坐了下来,他酒量甚好,或许,灌醉于倾城,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第一杯,两人都十分豪迈,一饮而尽。
南宫彦拿起酒壶,正想斟第二杯,被于倾城拦住了:“你斋喝酒啊?”
南宫彦下意识拉紧自己的衣襟,正襟危坐:“你想做甚?”
于倾城伸手拿筷子夹了一块拍黄瓜放进南宫彦碗里:“吃菜啊,不然还能干嘛?”
“……”
南宫彦哑然:我还以为,你要吃了我。
伴着小菜,一壶酒很快就见了底。
南宫彦俯身就去拿第二壶,于倾城皱着眉看他:“你斋喝酒吃菜啊?”
南宫彦神色一紧,再次握紧了自己的衣襟:“你别乱来!”
于倾城双手拿起两壶酒放在桌子上:“你要跟我讲故事解闷啊,不然拉你做压寨郎君做甚?”
“……”南宫彦尴尬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你找这么多压寨郎君,就是为了陪你,喝酒解闷?”
“不然叻?”于倾城又抬手喝了一杯,“说书先生说,这男女,凑一起,然后成了婚,就过上了快乐的日子。快乐的日子,可不就是有酒喝,有肉吃,有人聊天解闷吗?”
“还真是有道理啊……”南宫彦默默跟着喝了一杯,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去感激那位说书先生,足够言简意赅。
话说这样个无趣的说书法,真的有人听吗?
“愣着干什么?跟我讲故事啊。”于倾城娥眉一凶,瞪着南宫彦。
南宫彦只好一边给于倾城倒酒,一边搜肠刮肚给她讲故事:从牛郎织女、梁祝化蝶讲到青白二蛇、三圣母刘彦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