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张学子和李学子被缚至州衙,章公子直接敲了登闻鼓,推着那挎篮子的良家女直接上了州衙大堂。
高州知州也迅速换好官服出现在公堂之上,只见那知州大人身着青色鹭鸶官服,三四十岁的年纪留着二八两撇胡,官帽下的圆脸不苟言笑,颇有些严肃。
待他坐稳,便惊堂木一拍,两腮边的肥肉跟着一颤,喝道:“堂下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李学子被陡然响起的惊堂木声音吓了一跳,倒是旁边的张学子从那知州出现之时便一直注意着,此时已经镇静回话。
道:“启禀大人,学生乃庐州府南溪县县学学子张明,身有秀才功名,故而未跪。”
身旁的李学子此时也已经回过神来,跟着回道:“启禀大人,学生同为庐州府南溪县县学学子,姓李名宗,身有秀才功名,故而未跪。”
高州知州眼神从这两人身上打量了两下,才从他们俩人身上挪开,转而又向旁边的女子问道:“你又是何人?”
那女子自上了公堂,便一直低着头,此时听见知州问话,她才攥着手哆哆嗦嗦地回道:“民女乃林家村人,姓林。”
旁边的章公子早已熟悉了这些流程,此时不用知州问话,他便道:“草民乃章家小子,行五,大人叫我章五就好。”他虽跪着,可眉眼神色间毫无恭敬之色,语气也颇为轻佻。
金夫子匆忙带人赶到的时候,见到的正是这种场景,正要进入衙门替两个学生撑腰,却被人拉住了衣袖。
“金夫子,借一步说话。”
金夫子转身看去,原来是仇管家。
金夫子心急衙门里头,草草招呼了一声便问道:“仇管家有事儿可否待会再说?我这两个弟子正在里面呢!”
仇管家笑着与他摇头,道:“夫子放心,两位秀才公身负功名,不会受刑,再说了,他们若连这种小案子都不能应付,以后还怎么为民请命?”
金夫子一听觉得有理,心下缓了急迫,便随着仇管家走至一旁,待走出人群,就见原本应该躺在医馆的仇东升此刻正撑着身子半靠在墙上,身边还有另一位粗布衣着的壮汉,想来是仇大人的侍卫回来了。
金夫子上前行了礼,问道:“仇老爷怎么不在医馆休养?”
仇东升笑道:“刚刚侍卫来寻我,说是有些事情要与我商量,医馆人多口杂说话不便,我便从医馆回来了,走到附近刚好听到有人敲登闻鼓,便过来看看。”
金夫子听着,朝旁边的衙门望了望,脑子转了两圈,然后问道:“我县学弟子此时正在衙内受审,敢问老爷,可是与您那事情有关?”
仇大人笑道:“与你那俩弟子无关,倒是与那旁人有些干系。不过你也放心,我瞧着那姓章的纨绔也不过是地痞无赖,两位秀才功名在身,见官不跪又不会受刑,最多也就是求财罢了,咱们且先看这高州知州是如何判案的!”
金夫子明白过来,拱了拱手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