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子道:“我读《心经》颇有感悟,佛家说五蕴皆空,万事万物并没有永恒不变的实体,这样世间一切都不值得执着,因为你再怎么执着,你所在意的东西终究会消散,至于什么时候消散,只是个时间问题罢了,我细想之下,竟觉颇有道理,人从出生走到死亡,可不就是什么都带不来,也什么都带不走?”
高夫子听着他的话,挑了挑眉,指着《心经》的经文说道:“我读这卷经文,只觉得前半篇还有可取之处,后半篇便有些劝人修行的意味,‘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住持曾解释过,这一整句都是在劝人为达到彼岸而入佛道修行,菩萨应该想想,若是世上所有人都去修行,那我们整个王朝岂不是都要乱了套?”
于是两人就佛教对王朝的利弊开始分析了起来。
一人说:“若是世人都执着修行,追求无上境界,那岂不是越来越多人遁入空门?这于王朝乃是大不利!”
另一人说:“修行怎么会乱套?寺庙容人有限,不会有你说的那种情况发生,但若人人修习佛法,与人相处就够以己度人,邻里相处也能和善许多,长久以往,官衙里纷争都会少上许多,这于朝廷怎么会是大不利。”
袁未在一旁听着,津津有味,连手里的笔污了纸都不知。
欧阳铮敲了敲她的矮桌,道:“听这么入神?”
袁未回过神来,将笔放下,道:“嗯,想看看你们对佛/教是什么看法?”
欧阳铮挑眉,问道:“你认为,佛/教是值得忌惮的?”
袁未不答这个问题,只说道:“不如你们就此辩一辩?”
众人都没想到自己来礼个佛,还能找到在学堂里做策论激辩的感觉,立马打起精神来选了自己认为正确的观点。
袁未则坐在位置上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