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谁在一起,或者跟谁分开了,一直以来都是当下的一种状态而已。而且关于嫁人这样的大事,我更是没有自己为自己做主的权利。
没想到当天下午,冯桂花走了之后,沈秀兰像是被洗脑成功,她这样跟我说:“他们家新梅都要结婚了,你的这件事你也得心里有点数啊。”
刚刚工作一年才转正的我,还是一张稚气未脱的学生脸,我听得有点发懵。
张明德却也附和着说:“是啊,新梅在我们这边,大人给撺掇着可以介绍,牵个线啥的。你就得自己操心这方面,离那么远,没人能管得上。”
沈秀兰说:“听说张新梅跟她对象是吴国军介绍的?”,父亲点点头说:“是的嘛,吴国军不是去年调到新梅那个学校了嘛,那个小伙子呢,还正好就是吴国军的一个远房侄子。”
吴国军是我初中时的物理老师,当时他正好给我们班和张新梅他们班教物理课。他跟我父亲关系要好,还来过我们家几次。上课的时候经常抽我回答问题,一喝点酒就在我父亲面前开玩笑,美其名曰:我在使劲儿给你抓张婉蓉的成绩呢!
我说:“吴国军不是初中老师嘛,他怎么去小学了呢?”
父亲说:“离家近嘛,吴国军是住在城里的,那个小学离城就是个三四公里。你少管闲事,操心你自己的正事!”
父亲见话题扯远了,就立马严肃起来,把话头又扯了过来对准了我。我赶紧闭了嘴,生怕一不小心又破坏了我砸进真金白银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和谐家庭氛围。
沈秀兰无不艳羡地说:“这下人家新梅就嫁好了,男的又有房子,还又是吴国军的侄儿,知根知底的人。”
沈秀兰一直拿我跟张新梅作比较,她一直让我穿小姨的旧衣服,我有时候会嚷嚷两句,她就说:“人家新梅不也没买过新衣服嘛。”她在地里看到张新梅偶尔帮着干活,回来就更会劈头盖脸地说我不如人家新梅中用。但是新梅的弟弟干活,她又不会拿不干活的张磊跟人家比。潜意识里,总是抓着我不放。我常常觉得我们那个家庭是病态的,于我而言是极残酷无情的。
当她听到了张新梅的这一好消息,就又对我恨铁不成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