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人万事心头过,但许是身为医者悬壶救世,见惯了生生死死,能在他心中留下痕迹的实在太少太少。
他或许是整个江家,整个江氏宗族,活得最轻松的一个,也是最看淡生死的一个。
所谓生死,恐怕是这天底下最为公平,也最为平等的一件事。
不论贫穷富贵,不论妻贵夫贱,不论有怎样的出身来历,是权势滔天也好,是卑微苟活也罢,但来这人世走一遭,总是难逃一死。
诚然像他们这些夫侍,犹如身处炼狱,可那些妻主娘子们,难道当真就能比他们好多少?
若说事事顺心,处处如意?
也不尽然。
不过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江孤昀出狱到现在也已经有一阵子了,为什么江隽意的伤势还是这么重?”
“……是治不好吗?还是缺些什么?缺少草药?”
他听见那个女人的声音,但与许多人相比,他没那么恐慌,没多少憎恨,甚至没多少恶感。
整个江家之中,若论通透,其实没人能比得上江隽意。
当所有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去憎恨去排斥时,唯有他总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对那位妻主谈不上厌恶,当然也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