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暖笑着摇头,“不怪外祖母,是暖儿要问来着。”
“再说了,那都是林府的事,又挨不着暖儿,您别担心。”
外祖母年纪大,经不起折腾,便是有怀疑,她也不敢在她面前提及。
“杜妈妈,明儿就将那老东西赶出去。”
宁老太君尤不解气,“我再也不想看见她。”
杜妈妈赔笑,“好好,老奴待会儿就去办。”
苏倾暖眸光微闪,却最终没说什么。
众人又坐了一会儿,很快便忘了方才的波折,重新聊起了别的事。
期间,苏倾暖还将自己精心准备的添妆,补给了沈梓音。
日渐西沉。
瞧着时辰已不早,宁老太君便起身,拉着苏倾暖返回大堂。
暖儿嫁了人,自是不能在府里过夜的。
云顼早已等候在此。
苏倾暖有心问一问外祖父和几位舅舅关于朝中之事,但想着有云顼在,终究是不大方便,便也没有多言。
还是改日再单独回来一趟罢!
她倒不是防着云顼,只是宁国府今后的打算,毕竟同皇家有些关系,云顼是太子,外祖父在他面前,总不能畅所欲言。
依依不舍告别了宁国府众人,她正要上马车,便听身后一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云顼闻声回头,见是宁宛如,便自动站开了些。
宁宛如感激的向他道了谢,然后局促的望着苏倾暖,有些不好意思。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合适,可不问一问,终归是不甘心。
苏倾暖揶揄,“表姐,怎么了?”
方才在屋里的时候,她就有些过分的沉默,一点没有之前的活泼模样。
但因为人多,她也没有多问。
“暖儿——”
“我听说,大魏国要来人了,是吗?”
宁宛如羞涩的低下了头,“我想问问,他,有消息了吗?”
白慕离开已经有大半年了,她都不知道,他如今在哪里,在做什么?
甚至,还是不是活着。
苏倾暖想了想,还是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她的傻表姐似乎还不知道,这次来大楚出使的人是谁。
宁宛如一怔,眼神瞬间亮了。
“真的?”
这个惊喜,太让她意外了。
“千真万确的真。”
苏倾暖拉住她的手,“所以,表姐只管在府里等着就是。”
宁国府,只怕又有好事将近。
宁宛如顿时喜极而泣。
他终于舍得回来了。
上了马车,云顼揽过苏倾暖,轻柔的吻了吻她的眉眼,“累不累?”
新婚燕尔,真真是一会儿不见,便如隔三秋。
苏倾暖顺势靠在他怀里,“不累。”
“阿顼——”
她叹口气,“宁国府,有些异常。”
一个常年在庄子上劳作的婆子,若无人保举运作,怎么可能毫无阻碍的入府,还凑巧能被外祖母相中?
这本就不合常理。
而特意向她提起林府,她的用意,又是什么?
云顼把玩着她秀发的手一顿,“发现问题了?”
苏倾暖嗯了一声,当即便将在主屋的情形说了一遍。
末了,她忧心忡忡道,“因着不确定是谁,我就没惊动任何人。”
宁国府的下人显然已不可靠,她不敢冒险,告诉外祖母和三位舅母。
还是等回宫,给红樱传信,让红颜门的人查吧!
“这个婆子敢同你讲这些,说明她只是个弃子,价值不大。”
云顼柔声提醒,“你想查可以,但暂时,别去触碰林府,待我处理完大魏的事,再做计较。”
“林晏和褚氏是被制成了药人,这个事情,我已让青风注意了。”
他回京之后,御卫已向他禀报过。
苏倾暖点头,“好!”
大魏此次派来的使臣,是魏皇的同母弟启王,同行的,还有白王府的白王。
二王前来,大楚自然要派相同身份的王爷去接待,所以安王作为接伴使,早已出发。
而云顼则被楚皇临时任命为馆伴使,负责在京中的接待。
他的休沐,也只能被迫提前结束。
云顼不在,苏倾暖无所事事,便修习了半日内功。
午膳过后,她没有睡意,偶然想起大婚那日,唐乔送来的箱子,顿时有些好奇,便带着菱歌和洛舞去了偏殿。
偏殿里放着她的陪嫁,这几日正被宫人陆续整理到几个库房,已空了大半。
再加上那箱子着实大而显眼,所以一踏入殿门,她就看到了。
菱歌莞尔,“也不知唐大人往箱子里装了什么,奴婢记着,当时抬箱子的人,可是累够呛。”
恕她脑子笨,着实是想不到,唐大人能送何物。
洛舞笑着猜测,“别是石头吧?”
否则,什么东西能有那么重?
苏倾暖弯了弯唇,抬步走过去,正要打开,门口忽而传来了古月的声音。
“太子妃,属下有事要报。”
自回东宫后,古星和古月就恢复了御卫的身份,但还是跟在苏倾暖身边保护。
苏倾暖动作一顿,“进来!”
没多时,古月走进来,恭声禀道,“太子妃,宫人籍册已查毕,尸体的事,有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