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延钊用刀划伤了自己的脸,就是为了让自己铭记那些来自暮远剡的屈辱……
“你我都是暮家人,应该清楚暮家为新生儿取名的规矩。”暮延钊半垂双眸。
每一辈只有长子才能够按照暮家排行的顺序来取名。
就像是暮寒珏排行寒字辈,单名一个珏字。
在远字辈里,霸占着这个名头的人是暮远剡。
在暮延钊眼里,这根本就相当于是将一个人的高低贵贱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分了三六九等。
长子代表着门脸,那就意味着家族的资源永远都是偏向代表着暮家形象的长子的。
可是……他并不觉得自己作为次子比暮远剡差在哪里。
“凭什么单单因为长幼次序就抹杀一个人的天赋与才华呢?”暮延钊喃喃道。
“你错了。”暮寒珏睨着他说,“暮家世代从军,在暮家,祖上传下来的刀法不论男女长幼都是一门必修课。哪怕没有任何资源,只要掌握了这一技之长,总有出路。
你认为暮远剡挡了你的路,于是选择创建Gods Arrow彻底荒废你自诩的那些‘天赋’,我只能送给你四个字。”
暮寒珏嘲讽地一字一顿道:“自、作、自、受。”
“呵。”暮延钊冷笑,“你知道我为了Gods Arrow付出了多少心血吗?”
一直没有作声的余依现在被气得实在是忍不住了,她皱起眉头说:“无论你付出多少心血,Gods Arrow从一开始就不该存在。”
余依上前两步,离开了陆斯霈和暮寒珏为她围出的一小片安全区。
“一个幼弟为了报复长兄而存在的组织分明就是个杀人机器。你将它命名为众神之矢,自诩为重构规则的创世主,可你和你手下做出的勾当哪一件不是披着淋淋的鲜血?
虐杀卧底。抓来无辜的孩子来作为你的实验品。研制毒药让自己手下的人都染上药瘾,让他们只能心甘情愿为你卖命……这就是一个‘创世主’该做的事情吗?”
余依越说越愤慨,觉得胸腔有些发闷,呼吸也有些不畅。
她怒目看着暮延钊,却见他脸上浮现了一丝奇异的微笑:“史诗都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等我死后,还不是随你们肆意编排?”
余依怒了。
谁编排他了?她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我告诉你,”余依冷冷地看着暮延钊,“多行不义必自毙,Gods Arrow早晚会成为你为自己所缚的虫茧!”
“没关系,至少还有你们来为我陪葬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