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好啊,好……”
暮延钊喉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冷笑,好不令人毛骨悚然。
他像是认了命,黑色的瞳眸中倒映着楼下交战的火光。
“咣”的一声,他手里的银质手枪应声落地。
“你和你的父亲一样。”暮延钊冷脸看着暮寒珏,“一样让人看了就讨厌。”
暮寒珏嗤了一声:“我最喜欢看你们这些人死到临头逞口舌之快的样子。”
暮延钊将手搭上会议桌首位的椅背,慢悠悠地用拇指在上面摩挲:“暮远剡死了,你的死期还会远吗?”
暮寒珏眯起双眸,戏谑道:“我十六岁就上了战场,每一个死在我手下的人都诅咒我不得好死。”
他笑了一声,故作挑衅地抬起双臂朝暮延钊缓缓转了一圈:“十几年过去了,我还是一样活得好好的,你生气不生气?”
“呵,我有什么好气的。”暮延钊坐了下来,十指交叠在一起搭在桌子上,“你知道暮远剡是怎么死的吗?
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手足相残,不配为人。”
余依从阁楼上收好了枪,翻越了几个栏杆跑到了暮寒珏身边。
听见暮延钊竟然以这样的四个词来形容暮寒珏的父亲,余依很生气。
她双臂抱在胸前,哼了一声:“差不离得了小叔叔,咱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不必自我介绍了。”
暮延钊没什么情感的眼神淡淡看了看余依,他笑了:“是我小看了你,引狼入室。”
暮寒珏眉心蹙了蹙,抓着余依的胳膊往自己身后带了带。
感觉还是不太放心,暮寒珏又把余依塞在了自己和陆斯霈中间。
余依现在像个夹心饼干一样被两个人挡得严严实实,目前还算得上安全。
陆斯霈:“……”得,又为他俩的爱情做贡献了。
暮寒珏道:“既然说到了我父亲,想必和Gods Arrow的建成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对么?”
听到这,暮延钊暗沉的眸子终于有了些波动。
那其中像是又燃起了妒火,足够将人吞噬,丧失理智。
“是啊。”暮延钊看着暮寒珏,“这一切全都是拜他所赐,要不是他,我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恨暮远剡,恨到连照镜子时看着和暮远剡有七八分相似的这张脸都觉得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