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文彬一拍惊堂木,喝道:“宋江逃去哪里了,从实招来!”
阎婆惜道:“他一早就慌里慌张走了,贱妾冤枉,不知道他去哪了。”
时文彬听了阎婆惜声音,不由一愣。他上前仔细端详了阎婆惜,不由叫出声来:“徐……,徐行首,可是你?如何到了这里。”原来这时文彬也是一名风月子弟,在汴京时经常出入花街,这女子他明明记得是樊楼的名角徐婆惜,不知为何来到了郓城,
阎婆惜抬头,见是时文彬。这时文彬经常随职方司副使高世德出没樊楼,那时高世德大多去寻樊楼的头牌李师师,而徐婆惜做为副牌,就等而下之,经常陪时文彬。她低眉垂目,娇声道:“京都百物皆贵,居大不易,因此流落在这里。”
“你为了改了姓氏,自称是阎婆惜?”
“往事不堪回首,因此改了姓氏,重新再来。”
见时文彬还想再问,阎婆惜伸出左手,捏了右边耳垂四下,又看了四周。
时文彬咳嗽一声,正色道:“这人是本官在汴京时的旧相识,她说不知,应是真的不知,好生送回乌龙院去。”
当下一个公人应声出列,送阎婆惜回去。此处还有后话,暂且留个话头,容后再提。
见放了阎婆惜回去,张文远当下禀道:“犯人宋江畏罪潜逃。不过跑猪跑不了圈,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父亲宋太公还有兄弟宋清,在城外宋家村居住,可以株连到官。那宋江平日自称孝义黑三郎,老父被抓如何不现身?”
众人都道,宋太公已在前任本县官长处,告了宋江忤逆,出籍另过,不在宋太公户内人数,又有公文凭证,株连不得。
知县道:“既有忤逆公文,他又未婚,阎婆惜只是个外室,别无亲族,可以出一千贯赏钱,行文诸处海捕捉拿。”
张文远道:“但凡衙门做吏,都怕有事连累亲族,因此预先做下忤逆的门路。全郓城谁人不知宋江叫孝义黑三郎?若是济州府来人问时,如何回话?”
时文彬便押了一纸公文,差朱仝、雷横两位都头,当厅吩咐道:“你们多带些人,去宋家庄上,搜捉犯人宋江来。”
当下朱、雷两个都头领了公文,点起土兵四十余人,直奔宋家庄上来。
且说当日美髯公朱仝、插翅虎雷横带着士兵慢腾腾行军,半途吃了午饭不说,还要午歇,二十里地走了两个多时辰,直到下午才到宋家庄上。
宋太公那时正在看药书,听了庄客报知,慌忙放下书本出来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