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待人温和,颇有风度,又是智勇双全。戴宗当下觉得对付蔡得章可引他为强援。只不过毕竟刚认识,交浅不好言深,没法贸然开口求助,只得待以后合适时机。反倒薛永是忠良之后,戴宗施恩于他,可以考虑托付他去无为军那里探听消息。而且薛永使棒卖膏药,江湖行走经验丰富,不用担心出事。
饮宴间穆弘得知戴宗身份,略有些后怕,幸好事情没有闹到不可收拾那一步,不然当真难以收场。他端起酒碗,连连敬了戴宗好几碗。
李俊在那里也有些吃惊。他起初还以为戴宗不过是个一般的公人,不料戴宗却是押牢的节级。押牢节级不同一般差人,已是入流的官身,在吏部里是有一号的。但戴宗言谈中丝毫没有架子,对众人直如江湖好汉往来一般,李俊自是敬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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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俊和戴宗二人惺惺相惜不谈,只说李立并那穆家二兄弟,他们三人虽习得武艺,但一直都在揭阳岭附近厮混,是没开过眼界的土包子。薛永和侯健在江湖走南闯北,行走卖艺,聊些江湖奇事,只听得几人惊叹不已。加上薛永将门之后,谈枪论棒,不是寻常江湖的招术,让三人大有启发。一时宾主皆欢,嫌隙和仇怨都去了。饮酒至晚,众人留在穆家庄上歇息。
次日戴宗早起来,作别众位好汉。临走前,薛永行动还有些困难,戴宗吩咐薛永道:“且在穆弘处住几日,伤好就来江州城找我,再得相会。”戴宗又叮嘱了侯健小心照料。穆弘也道:“哥哥但请放心,我这里自看顾他。”当下戴宗告别众人,不在话下。
且说李俊刚刚送走戴宗,就有镇上有耳目来报,说江边新来一个行船的,不在江边渡口招揽生意,只寻些偏远静处,颇有些蹊跷,不像什么正经人。
李俊听了,和穆弘交待道:“我去看看。”
“我和兄长一起去。”
“不必了。那人既然是新行船的,肯定不是陆上的买卖。你水性不佳,反倒要我分心。我一个人,就算有什么事,水里还没有人拦的住我。”
穆弘知李俊水性不是一般的精熟,因此不再言语。
李俊刚想走,忽然又立住:“你们都传下话去,最近若是有两浙路来的人,尤其是睦州,都知会我一声。”
穆弘问道:“那里出了什么事么?”
“前一阵子听一个同乡说,那里不大太平。”
“不大太平?”
“是哩。”李俊压低了声音:“可能有人会造反。若是真的,我们要早做准备。”
“那里离我们千余里地,再怎样,也不会波及到我们。有什么可准备的?”
“现在粮食运不到北面去,便宜的很。要是打仗,粮价必然涨。你收些粮食在家中,到时卖出去,可赚一笔。”
穆弘想了想问道:“若是没事呢?岂不亏在手里了?”
“所以才要留意那边的情况。”
“要不我亲自跑一趟,看个究竟?”
“你若是没事,可以走一趟——不要带穆春去。”李俊指了在旁边比武场练棍的穆春道。
“肯定不带他去。上次哥哥说的私盐买卖,筹划的如何了?”
“贩卖私盐不比别的,那是重罪。你家大业大,这事就别念叨了,不然我没法给你老父交待。你把粮食买卖经营好,那个是正途。”嘱咐已罢,李俊离开了穆家庄,前去江边细细寻访。
找不多时,果然在一柳树丛下看到一个陌生面孔在行船,船上已经有了五六个客人。
艄公见了李俊,急忙招呼道:“客官可要过江?我这船出了名的快,而且还便宜,只差一位就开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