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谢明辉工作的特殊性质,需由他的秘书转告,谢予淮才能见到他。
没多时,楼上响起脚步声,谢明辉的秘书做出请的手势,“少爷,您请。”
谢予淮推开书房的门,径自走向窗边。
闻声,谢明辉吸了口烟,灰白色的烟雾徐徐上升,他的声音沉哑不清,“肯来见我了?”
谢予淮嗤了声,“我的婚姻没有人能帮我做主。”
谢明辉拧紧眉头,掐灭闪着火光的香烟,“你爷爷能同意?”
“没有人能阻止。”谢予淮尾音转冷,“我来不是跟您请示,您也无需再以我父亲的身份去为难苏沅。”
谢明辉气得右腿一颤,捂着胸口,咬着后槽牙,“听听你再说什么!”
谢予淮平淡的神情弥漫着冷光,“我既认定她,当年之事便无需再谈,而您的意见,在我这直接过滤。”
谢明辉倏地挥起右臂。
谢予淮向前迈了半步,脑袋向左歪了几分,“打啊?”
谢明辉眼中闪过犹豫,举在半空中的手臂不禁一晃,他敛去眼底的寒光,慢腾腾地放下手。
“苏沅曾经做的事没有对不起您,没有对不起爷爷,我作为当事人不再追究,您们更无权干涉。”谢予淮深邃的双眸越发冷澈,“至于您的三百万,您告诉我哪张银行卡支出的,我原封不动地给您打回去。”
谢明辉脸上露出哑然的神色,“这是钱的问题吗?”
谢予淮反笑,只不过那笑分明冷得如冰渣,“您找苏沅,是这样说得吗?”
“予淮。”谢明辉鲜少能降低身份,只以一个普通父亲与儿子聊天,这些年两人单独说得话没多少,最后的结果却同是不欢而散。
谢明辉厉色一叹:“予淮,你想清楚。”
谢予淮盯着初升的朝阳,黑色眼球倒映出橘红色艳丽的朝霞,可再仔细看看,这双眼球黯然无光。
“好一个想清楚?”
“当年您不顾爷爷,不顾我的反对娶穆秋进门,可有曾想清楚?”
谢明辉眉头攒动,到底是他理亏。
谢予淮冷声逼问:“您可曾想过您失去的亡妻,您可有相信过您亡妻生前诉说的真相。”
谢明辉喉间哽住,“予淮,当年我的压力太大了,我被整个圈子里的人笑话,天大的耻辱。”
“您压力大?您被耻笑?”谢予淮额角露出青色脉络,他转向谢明辉,沉和的面容隐匿着怒火,“那我母亲呢?她拜你所赐。”
“她怎么离开的,您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