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九重仇现在就要坚持不住了。

胸膛的骨头不停的催促着他快快除魔卫道。

骨中数百年的执念自诩着正义煎熬着九重仇,在混沌中迷失又清醒,却不得挣脱,骨已嵌入身体与血肉相连相融,是清醒后的满地腐骨,绝望的悔恨,不解的正义。

谁该死?谁该杀?由谁定?

九重仇第一次的动摇,父亲遗言中的清白蒙冤真的存在吗?是刀的蛊惑?然此间操纵他的却是人念。

灭门的血海深仇,赶尽杀绝的不共戴天,这般千仇万恨的恩怨,或许母亲说的才是对的,屠尽,做他们对我们曾所做过的一切杀害,方可解。

不如趁此顺从,将参与者和他们的子孙一切杀光,斩断恩怨又或者被恩怨斩断。

不!不!不!

心念刚起,还未通达,胸中的骨竟剧烈的反对起来,冤冤相报实愚蠢!滥杀无辜实不该!今邪魔当道,人族更应团结,舍生取义谓……

虽困惑,九重仇仍在第一时间抓住了这一丝正直的希望,既然滥杀无辜不可取,那些村民何其无辜,九重仇在心中如此坚定着,他成功清醒的穿过无知无觉却黑气缭绕的村落,大汗淋漓。

黑气是什么,九重仇从未探知,他也从未炼化过,是因筑基而不情愿认主的囚屍诏,劳心劳力,除了剥下黑气自留其余的力量皆强势反哺给九重仇,它没有办法噬主,它终是一把被打制出来刻有规则的刀,约束着它必须助其主,斩杀一切邪魔……

九重仇掌握了维持清醒的窍门,他重新找寻起‘恶人’,安抚刀的胃口也平胸中骨的忿忿,但这不代表他可以一直自我催眠,穷追不舍的萱儿是无辜者。

胸中之骨声声催促,邪魔当诛!

一个恍神,萱儿不知怎的出现在他眼前仅一步之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