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木盒子装的是一张简略版的地图,上面有一处特别标注的沙漠绿洲。
貌似是少女怀春,情郎外出之处。
但是,这并不妨碍她获知,此处已经远离南河县,到了北河县的交界之处。
而前方,有一座横跨两县的千里绵延大山。
此座大山,唯有一条官道可走,可谓是前有路后有路,但唯独没有退路。
安平年节,都尚且要提防山贼。而此时……凶多。
花桐兴奋地拿出这个木盒子,一打开,好家伙,有几个漂亮的木钗,和一块巴掌大的铜镜。
木钗上雕刻的是喜鹊登枝,喜上眉梢。
应该是恩爱的夫妻,丈夫深爱妻子,特意斥巨资买的铜镜吧,上面还刻了个“喜”字。
不过……花桐深深地道了个歉,看着这被翻得不成样的屋子,不仅仅是她翻了,别人也翻了……与其被别人拿了,不如她拿了……有朝一日回来,她会归还的……
但是!!!
她怎么,长得跟个黑不溜秋的炸弹啊!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手指紧紧地握住手柄。
等等,手指也是黝黑的……
脸也是黝黑的……
头发干枯爆炸跟个方便面似的……
还好,有鼻子有眼睛有嘴巴……
“桐儿,怎么了?”清冽的声音乍然响起,花桐的视线从镜子里那个黑炭挪向了那个依旧俊朗的李垚。
一起赶路起码相伴有半个月了,风餐露宿的,他之前是白嫩豆腐,剑眉星目,唇红齿白。
如今,染上了麦色,眼神不复无辜,脸庞坚毅,人也瘦了些,却精神了不少。
可那一头乌黑的长发依旧令她扎眼,而且他貌似还拔高了一寸。
“……”她抿抿唇,“我要洗澡洗头。”
他错愕,看看花桐手中的镜子,以为小姑娘挫败了,严肃又认真地说:“桐儿,你很好看的。”
“你别安慰我,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她冷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