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钦见识过栖乐的轻功,往一旁一摆手,笑着道:“世子妃先请。”
栖乐没有忸怩,纵身而起,似一道轻柔彩云,倚空漫步间,已落在赏月亭顶端,朝他笑得皎洁。
越钦紧跟而上,流萤一瞬,又飘飘如流雪,顷刻间点水成绮,荡漾间,身影徘徊栖乐旁侧。
他将披风铺在亭脊,意欲扶栖乐,谁知她稳稳当当地坐了下去,嘴上道:“多谢。”
“谢就不用了,我问你一件事。”
这一天天的,他不知问了多少事,也不差这一件。
栖乐望着天上月牙,开口:“星纪请言。”
“你之前的未婚夫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人隔一段时间总要提一提,栖乐见怪不怪,抬手撑着脑袋看着他道:“身材高挑、长相英俊,端方有礼,但爱刀人,爱生气,还五谷不分,初次见面就威胁我。”
越钦双手搭着膝盖,略微想了想:“威胁你?你好像很乐意被他威胁。”
“怎么说?”
“听你刚才的话,明显很满意他的容颜,不然也不会强调。”越钦突然坐近了一些:“世子妃,你见色起意了?”
栖乐也不示弱,长睫扑闪,声音轻轻落下:“你吃醋了?”
眼里人欢笑弥畅,似蛱蝶轻点了一下心里的苍苔,忽而一痒,他坐直,不去看她:“瞎扯。”
栖乐却坦然道:“你的回答就是我的答案,现在清楚了?”
越钦的视线重新落在她的身上:“世子妃,你在迷惑我。”
说起迷惑,栖乐其实并不懂,毕竟这种东西因人而异,说不清楚道不明白。
栖乐含糊道:“好酒怠事,生情误人,星纪懂前者,自然不会步后者,不是吗?”
不会步后者吗?
老阙说过,戒酒不沾即可。戒情呆在和尚庙也无用,情由心生,等你知晓时,已经累累堆叠,你不可能挖心,自然无法拔情,所以不必戒。
因为戒不了。
越钦不知道,心底的有一样东西,似芽破土而出,是不是情根,还需要再验证。
他回避了这个话题:“时间到了,再看一眼月亮,我们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