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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元帝见素山村风景独好,索性多停留几日,也住进素山别院。
治稻一事顺利,郡王利涉则建议在别院办个家宴,算是给太子和世子庆功,济元帝同意了。
他还自告奋勇去浅知居通知越钦。
越钦并未表示,利涉就欢喜地离开了,好似通知那事,就足以让他沾沾自喜。
家宴定在三日后,期间,越钦一直在农田忙活,也不怎么说话,回到小院更是恍若空气一般。
关于他的这种反应,张檐、希夷、苗初似乎都习以为常,甚至已经形成一种处理习惯。
小主,
就是让他静静。
纵然都不提,栖乐也知道素山别院是越钦的心结。
济元三年,先帝长子越乔在情山发动兵变,济元帝同三弟曦王御驾亲征,已身怀六甲的曦王王妃和皇后入住素山别院筹粮。
春节当日,乔王余孽偷袭素山别院,刚生产完的曦王王妃安蕴,以已之力,抗击逆贼,云阙赶到时,晚了一步,安蕴身重数箭,失血身亡。
皇后宁冉托孤之后,也因血崩不幸殒命。
这点细枝末节,还是云阙告诉栖乐的。
素山别院是越钦出生的地方,也是她娘亲丧命的地方,栖乐知道,他没有勇气踏进去。
或许他会想,若非生他,以他娘亲的能耐肯定能抵挡住逆贼活下去。
夜色如墨,素辉铺满整个院落,明天就是去素山别院应宴的日子。
栖乐看了一眼楼下,自晚饭后,越钦一直坐在那个石凳上,其他人怕打扰他都躲进屋里。
那个偌大的世子府中,能寄情的地方,怕也不过方寸。
他未曾承欢膝下,师父严苛,仅存的亲人中,太后待他亲厚又不敢靠近,其余人不过把他看作是太子的登帝梯。
他们有相似之处,比较起来,她反而比越钦幸运一些。
栖乐握栏杆的手一紧,还是忍不住下楼走近他,说了一句话。
“星纪,不想去便不去,没人能强迫你。”